我们讨论诸葛亮会不会篡位,似乎是对这位古圣先贤的污蔑,但是,无风不起浪,诸葛亮会否篡位的预测除了诸葛亮自己的言论以外,还有一些重要因素并非诸葛亮自己能够决定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且看我们仔细分析。
首先,诸葛亮有没有篡位的心,我们从一条记载可以看出一些异样。诸葛亮集记载了李严劝诸葛亮加九锡,晋爵为王的事情:(李严)劝亮宜受九锡,进爵称王。亮答书曰:“吾与足下相知久矣,可不复相解!......若灭魏斩叡,帝还故居,与诸子并升,虽十命可受,况於九邪!”
这条记载中,诸葛亮先是委婉的拒绝了李严的建议,但同时,诸葛亮却又留下了最后一句:若灭魏斩叡,帝还故居,与诸子并升,虽十命可受,况於九邪。这句话的意思是,假如能够灭魏斩杀曹睿,将刘禅迎接回洛阳,到那时候我就算“十命”可以接受,何况是九呢?
九已经王,十命就是皇帝,诸葛亮不会不知道这个道理,他在与李严的信中这样说,不管怎么解释,总会让人联想到与他一贯忠诚正义的形象不同的意境。
我们虽然不能据此判断诸葛亮就有篡位的心思,但是,从当时的形式来分析,我们按照正常的逻辑,其实可以得出这样的情况:
一、诸葛亮在当时不篡位,是因为蜀汉弱小,曹魏强大,他冒然篡位将会导致蜀汉内部的瓦解,无法在三国立足。
二、诸葛亮志向远大,《三国志》称他有“英霸之气”,是一个不甘寂寞,一直想做一番事业的人,他与李严的书信,其实已经印证了《三国志》的记载。
三、假如蜀汉可以灭掉曹魏,那时候天下大定,诸葛亮会不会废掉刘禅,自立称帝呢?(或者将权力留给他的儿子,效仿曹操由后代废汉)不是没有可能。
当然,以上三点都只是我们推测的某种结果,不能当做证据和结论,只是我们要明白,这些因素有可能促成诸葛亮不敢在当时篡位,而同时也有可能导致他在以后篡位,从逻辑上来说,诸葛亮的处境符合我们的推论,只是我们无从得知他内心深处的想法罢了。
其次,我们来看诸葛亮篡位与不篡位的后果会是如何?
我们假设诸葛亮北伐成功,蜀汉灭掉了曹魏,那么诸葛亮这时将面临两种选择,第一,忠心做汉臣,第二,篡位自立。
这里要说明一下,诸葛亮想要交出权力归隐山林或是在家赋闲是不可能的,历史上如诸葛亮这种超级权臣绝无可能主动交出权力,这里面既有文化因素也有制度因素。
于是问题来了,诸葛亮若老实做汉臣,那么他就是下一个霍光!
霍光是汉代的著名权臣,他就像诸葛亮一样,主持朝政,大权独揽,甚至可以决定皇帝的废立。
霍光执政三朝,功勋卓著,在他有生之年,没有行僭越之事,算得上是汉朝的大忠臣了。
但是,霍光一死,就被汉宣帝清算,其家族被灭(所谓家族谋反,可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诸葛亮熟知历史,他又岂会不知道这层利害关系呢?
当年曹操权倾朝野,他也不是没有想过做汉朝忠臣,但是,就像他在《让县明本志令》中说的那样:我若交权,则我和我的后代将死无葬身之地。
诸葛亮的智商会想不到这一层?
所以,我们说,蜀汉偏安四川怎么都好说,可一旦诸葛亮北伐成功,刘禅与诸葛亮的关系将会十分尴尬。
你们真觉得刘禅是一个狗屁不会,任人摆布的木偶白痴吗?
君不见诸葛亮死后,刘禅不准国人大肆祭奠,同时开始逐步收回权力,将诸葛亮接班人的地位削弱,直到后期不设丞相,政权独揽。
可以说,刘禅一点都不傻!他早年之所以对诸葛亮毕恭毕敬那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一旦蜀汉统一,诸葛亮若在有生之年不篡位,一旦诸葛亮去世,谁能保证刘禅不会像汉宣帝清算霍光的后代那样清算诸葛亮的后代?
所以,若诸葛亮北伐成功,形势会逼迫诸葛亮做出极为残酷的选择,而诸葛亮会怎么选,只有天知道,我们武断的认为诸葛亮会恪守忠臣或是谋逆篡位,恐怕都只是一厢情愿。
写到这里,我不禁想起那句诗词: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假如当时身便死,一生真伪有谁知?
从这个角度看,诸葛亮北伐失败,其实对他的历史地位而言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