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马家的儿媳妇小白 我和儿媳妇的风流韵事/图文无关
田大壮的事后一支烟早就不是水烟袋了,那支他爹买的水烟袋由于浸润了两辈人的口水,烟嘴已经是乌炯炯的,想来烟杆里面更是灰灰咋咋的,就被田大壮丢进了柜子里——毕竟是死去的老爹留下的,他还是没有直接丢进炕眼。
现在他抽的,是托莽上的方医生带回来的盒子烟,一小杆一小杆整整齐齐地码在烟盒子里。方医生拢共带给了他十六盒,刨去要给村长的六盒做礼,还有十盒好抽哩!
来年闺女密儿就要上小学了,到时候托村长把她送去镇上上学,又得一笔款子。今年庄稼不得意,等入了冬,还是得去下井才有赚。
田大壮这么想着,就随手拍拍媳妇,“杏芳,家里钱还有多少?”
“没了!你老子娘前两月生个病,栽进去了千把呢!”
杏芳这样埋中带怨的语气显见得是冲田大壮来的,他历来让着这个比他小十来岁的媳妇,连连哄道:“这是怎么了,生气了?你掏钱给我娘治了病,万一以后丈母娘有个什么事,我娘也不好说不管是不是?”
杏芳听了这话又好气又好笑,一脚踹在他小腿上,连铺盖都给掀起了一条缝,“去你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田大壮嘿嘿两声,不接话了。可他还没睡着呢,杏芳又开口了,“大壮,我刚跟你说的事,你可别忘了。”
哎哟,早就忘了!田大壮觑着杏芳的眼神,胡乱点了点头,他想着,杏芳定然是要买什么东西了——大概是新衣裳吧,女人不就是要这些!
杏芳瞧他这样子,就知道他是在敷衍自己,整个人就如同一条水蛇又缠了上来,“那你应承我了,我要个儿子。”
田大壮这才想起,就在他卸货的时候,杏芳甜甜腻腻地说想要个儿子,他抱着女人软软暖暖的身子,竟没有反驳。到了这会儿,田大壮又试图劝杏芳,“你看密儿都那么大了,还要什么要……”又看看杏芳陡然转变的脸色,他又重新措辞,“再说了,现在不都要求计划生育呢,生第二个可是要罚钱的……”
“让他罚!”杏芳一下子立起了上半身,搭在身上的薄被就像是被晒蔫了的禾苗垂落下去,方才被田大壮抓在手里捏着亲着的两只乳房已经不像姑娘时那样挺立,却依旧大得傲人。
田大壮连忙把薄被又拉上来裹着杏芳,知道涉及到钱的问题都不能让杏芳妥协,这事就是艰难得几乎没法逆转了。可他还是不敢答应杏芳,“芳儿,如果你生了儿子,我就得一撸到底当老土了!村里的干部生二胎,罚钱还在其次,官可是绝对当不了的,密儿上学的事也得耽误。”
杏芳甚少遇到这样久攻不下的情况,想生儿子的急迫打败了她的羞耻心,连掐带打把光溜溜的田大壮赶出了被窝,两边一滚把铺盖压在身子下就睡了。
既然田大壮不识趣,她杏芳就自己干!
按说生娃是女人的事,跟男人借个种就行。可杏芳生了密儿之后是上了环的,要取环总得让田大壮跟着去——不然那个方医生是决计不肯的。现在杏芳在田大壮这儿碰了钉子,也就等于断了这条路,只能冒险去找赤脚大夫了。
杏芳越想越气,她这样豁出去给田家继香火,他田大壮就想着当那个破官!
再说了,田大壮不在意,杏芳可不能不在意——她总要叫大家知道,她是能生儿子的。否则,来日里田家的后辈还不得指责她断了这条脉?
杏芳托了好几个人去打听,总算是在村道口找到了赤脚大夫。这大夫姓马,为了做出个和方医生那样正经人不一样的态度,他果真是打着赤脚的,背篓上吊着一双破底的鞋。杏芳一见那鞋就想笑,那底都掉了一大半了,跟不穿也没什么两样。
可这样的人给她取环,能行吗?杏芳的小妹桃芳陪她来的,杏芳一躺下桃芳就连连喊不行,等到马大夫一鼓作气把杏芳的环用烧红了的钩子一把拉了出来,桃芳这个还没出嫁的大姑娘看到那环上的血,咕咚一声倒在了炕沿上,鼓起了好大一个包。
回家的时候,杏芳疼得有些厉害,像个大马趴似的拐着腿走路,桃芳摸着脑门上的包眼泪汪汪地跟在她屁股后边。杏芳把一早买好的芝麻糖分了一大半给桃芳,“回去不许说,尤其是你姐夫面前,记住没?”
桃芳瘪着小嘴点头,把糖塞进了自己口袋里,又向她姐凑近了一点,“姐,我脑门疼,你帮我吹吹。”
杏芳没法子,捧着桃芳脑袋敷衍着吹了两口,“这么大个人,眼看着就要做新媳妇了,还跟密儿一样腻歪人。”
其实,她这话有些不合适了,密儿是远比桃芳腻歪人的。密儿今年七岁,天天跟在杏芳脚跟前转悠,好几次在灶台前差点栽了跟头,杏芳干脆给她打了个小板凳,叫她坐在上面不许动弹。
白天这么着就对付过去了,可到了晚上就需要一点技巧了。密儿赖着想跟爸妈一床睡,杏芳哪里肯?有时候闹得鸡飞狗跳的,杏芳干脆把密儿打一顿,密儿哭着哭着哭累了就睡着了,再叫田大壮把她抱走。可是这一闹时间也就晚了,若是遇上田大壮有些疲累,那事也多半是不成的。
于是,这天一回去,杏芳先把想蹭顿饭的桃芳打发走了,特意跟密儿睡了好几天。一方面饿着田大壮,一方面自己也调养过来了,这日便抱着密儿又亲又哄,把藏着的芝麻糖给她装了一满兜,诓着密儿去奶奶屋里睡了。
田大壮一回来就觉得媳妇消气了——偎得暖暖的被窝里只有一个净溜光的杏芳。
这一晚上田大壮重温了新婚夜的感受,年轻柔软的肉体和他深深交合,生理上的快感征服了他的思绪,这样主动配合而不是一味索取的杏芳,显然更符合他作为男人的需要。
两个多月后,杏芳肚子里揣着孩子回娘家了。
田大壮几乎要把自己的一头毛全给抓光了,恼怒杏芳的算计和愁苦接下来的日子让他每天都在唉声叹气,方医生带着计生处的人来家里抓了好几次人,可杏芳就像是打定了主意不露面,算着日子叫桃芳来拿钱,除了钱其他的一概不要。
可就算是计生处的人都追到杏芳娘家了,连她家地窖都翻了一遍,也没找着人。
找不到杏芳,方医生就一日三遍来烦田大壮,说是半个月内不把这孩子打下来,就得撸了田大壮的官帽。田大壮愁得那几根稀稀拉拉的头发都白了,他老子娘还添乱,说梦见了田大壮他爹,这次一定是个孙子,死活拦着非要田大壮做保把她孙子留着。
眼见半个月限期要到了,田大壮拉着桃芳不放,非要她把杏芳带来,要把这事说个清楚。桃芳挣巴了两下,手上柳叶粗细的红绳都给胡虏开了,只能领着田大壮去丈人娘家里了。还没进门,就瞧见村长带着计生处的人正在堵门,村长尖细尖细的嗓门隔着老远就听见了,“大壮!快把你媳妇叫出来,只要把这娃娃做下来,我给你升官!”
田大壮被小姨子桃芳恨恨地盯着,也实在没脸答应,只能含混了一句,“实在不知道媳妇在哪里!”
村长昂着头呸了一声,指了指计生处的人,“扯你娘的臊!人肯定就在屋里,给我拉出来!”
谁知道田大壮他娘田老太颤颤巍巍跟在后头,指着村长鼻子大骂一句,“你扯谁他娘的臊!”
村长见这样连忙躲开了,围着看的小青年们哄哄闹起来,这样略带挑衅意味的言论一出,立马引起了一片轰动。田老太更来威风了,拍拍自己干瘪的胸脯,“谁今天敢动我孙子一根毫毛,我就扯烂他娘的臊!”
起哄的声音更大了,村长急得一头都是汗,瞧见队尾跟着的方医生,连忙把他拉过来,“方医生,你知道的,这个娃娃可是省上的硬指标!不可不动啊!”
方医生被村长连推带搡揉到了最前头,和田老太正好打了个照面,被逮个正着。田老太挺着腰子要听他说什么,方医生左躲右躲没躲过,又被热辣辣的太阳烤着脑子昏沉,张嘴就说错话。
方医生说:“老太,你和你亲家不都上了环,响应国家号召多光荣!”
小青年们没想到一本正经的方医生说了这么句话,都是哈哈大笑,有看闹事的还喊道:“田老太哟,你还上了环呀!”
田老太一巴掌就打过去了。
闹到最后,杏芳娘家连门都没开,村长见有知识有文化的方医生都给闹成了大红脸,生怕再惹出祸事,连忙抄着手就走了。
桃芳也趁田大壮不注意溜走了,然后她家就像个铜墙铁壁一样,把人都堵在了门外。
田大壮就这样给撸了官,冬天下井的资格也没了,就靠那一点地养活全家。原先给密儿准备的书包本子也用不上了,没钱去镇上读书的娃娃只能待在家里——因为拖欠工资,村上的学校老早就给拆了。
密儿也像是突然长大了,不闹着找妈妈,也不闹着要吃糖了。田大壮把她抱在怀里,想着去他娘的,老子就想要个儿子。
等到田大壮再去丈人娘家,才知道这事闹大了。村长当时并没有乱说,偷偷取环生二胎是大事,省上对这个指标把握得很紧,全然是一个不放,他田大壮这个儿子恰好就撞在了枪口上。
原先村里的计生处只有四个人,来来回回都是沾亲带故的,真要动手总有顾忌,大家都是行一个“拖”字。可这次是直接从省上来的人,七八个大汉把丈人娘家门拍得惊天动地地响,从大半夜一直敲到了天亮,几乎把门板都给掀了。
田大壮知道这回完了,真完了,官帽没保住,儿子也保不住了。
可他最后还是从桃芳趴在桃树上那个隐隐秘秘的眼神里看出了一点门道。鱼湾村那条鱼湾河上,一条白篷船疯了一样在往外跑,田大壮一个猛子扎下去,他是熟水性的人,三两下就翻上了船。挺着七个月肚子的杏芳躺在船舱里,她兄弟贵仁撑船。
田大壮看看杏芳的肚子,又看看杏芳的脸,即将有个儿子的喜悦让他忘却了一直坚持的信念,一巴掌拍在了船舱上,“臭小子,你再不出来,就要让人给做了!”
杏芳听出了他的意思,死命往下身挣了两下,然而这并没有用——还不到时候,可他们没有机会再等下去。
杏芳听到身后计生处那条船的声音,还有岸上一直叫唤的他们的车,抓起田大壮的手往肚子上狠狠打了一巴掌,“你打!把他打出来!”
田大壮起先没反应过来,可是逼迫他的声音越来越近,他那拿惯了镰刀锄头的手一下一下打在媳妇细腻白嫩的肚皮上,杏芳一声接一声地叫,直到那叫声变得急促而尖锐,她久久没剪过的指甲抠在田大壮的手臂上,擦出了一条条肉。
贵仁的船越撑越快,可是跟后头的人却越来越近,着急忙慌间一杆矗歪,船向着水少的地方坎坎坷坷冲了过去。
眼见得水深的地方就在咫尺,杏芳下身都隐约能瞧出儿子的小鸡鸡了,田大壮心里一横,做了个把全家人拖向深渊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