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北京的那次
这些,我不能对阮石说,我得保留你的良好形象,因为我不肯承认自己在你心中的价值抵不住半年的分离。我关掉手机,拔掉电话线,关在公寓里昏睡两天两夜,第三天早晨,你站在我面前,问:怎么了?我找不到你,他们说你回了广州。我一帆风顺,说只是想休息,骗他们说回广州了。
你的眼睛陷得很深,散发着幽寒的光:三天,足够你回广州。我道歉,说只想好好睡几天,你不再说什么,拉着我出去找地方吃饭,嗯,我带你去那家湘菜馆,因为我肯定会哭,却不想让你知道我的悲伤,湘菜是最好的道具。我果真泪如泉涌。
然后,我们回公寓,你想做爱,我说,大姨妈来了。我们像老夫老妻一样坐了一天,当晚,你乘红眼班机回广州,我去送,你拉着我的手,一声声唤我小童小童……
你很内疚,却说不出口,我应该落几滴泪配合你眼中的离愁,可憎的泪腺罢工了,我只能低垂着头,看你的脚,在视线中一步步远去。当飞机变成了空中的几盏小灯,泪水才从我仰着的脸上缓缓流下。
我终于背叛了你
我庆幸还有半年时间,让我在远离你的北京,饶恕你对爱情的违背。可,那一幕在梦里与我纠结不休,让我不得不在黑夜中醒着,重新审视我们的爱情,它生了一场病,留下了伤口。我曾在深夜里把阮石唤来,扑在他怀里哭。他的怀抱是个巨大的创可贴,温柔地抚慰着我,绅士地不去追溯眼泪的源头。
我和他的身体发生了亲昵,我愚笨地以为这样就可以和你扯平,在两个月后,欢欣鼓舞地回到广州,如同一切都未曾发生。他宽博的怀抱让我心生滞留。他是多么的出色,更重要的是他没有女朋友。
我们的感情像一匹刚刚织完的白帛,没有污点,而我和你的爱情,已脏旧不堪,还有一个要命的破洞,我拼尽一生力气都不能彻底织补。
有了去向的心,就不会悲伤。所以,当阮石在首都机场说这一年恍惚如梦让他悲伤时,我环住了他的腰:梦为什么会忧愁?他抚了抚我额上的一缕发,说:为梦想不会被照进现实而忧愁。我由此确定,有我的未来是他的向往,他的彷徨不能言表,皆是因了你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