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7日下午3点,嫌犯徐某被警方带到绍兴指认现场。这是他被捕后首次露面。
这起浙江第一悬案、警方追缉了22年的凶手——徐某,看起来真是极其普通平凡,是走在大街上根本没有人会注意的那种人。
但他心狠手辣,杀人在瞬间。
随着徐某的落网,1995年绿洲珠宝行、1998年绍兴供销大厦、2004年诸暨一百持枪抢劫杀人案以及2007年嘉瑞珠宝行抢劫未遂案告破。
在审讯过程中,徐某还交代了3起积案:1993年9月,在台州医院抢走医院住院部收费处数万元, 1994年7月,在临海市城南信用社杀死信用社女值班人员,抢走若干财物;1994年11月,长兴龙达商场一起杀人抢劫案,值班老伯被杀,商场被抢走黄金珠宝若干,报案价值97万多元,都是他干的。
至此,徐某身上共有7桩案子,背负4条人命。
他第一次杀人时,才22岁。
13:00
记者赶到绍兴供销大厦,商场共4楼。
在20年前,算是当时绍兴城区的CBD,很繁华。当地绍兴人都喜欢上这买东西。
原来商场,一楼卖百货日用品,二楼卖珠宝,三楼卖衣服。
这些年,这家商场生意渐渐不好了,如今一二楼改成了国美电器商场,三楼是出租给公司当写字间,四楼则是旅馆。
供销大厦边上烟行老板是当地人,50多岁,长得有点像作家莫言,他一年多前到这开的店,当年绍兴供销大厦持枪抢劫案案发后,传得沸沸扬扬,他说,“听说那个人在关商场的时候,躲在里面,到二楼被人发现了,跑到三楼厕所,从三楼窗户下来跑掉了。"
按他所指的三楼厕所现在是商场的男厕所,已经修葺一新,以前有防盗窗,现在则是推拉式铝合金窗户。
这7桩案子中,1998年的绍兴供销大厦一案,是一个关键。对警方来说是,对徐某来说也是。
1998年4月7日凌晨1点50分,徐某再次出手——他是从供销大厦后墙爬墙爬到3楼窗户,进入大楼内,潜到二楼黄金饰品柜台附近时,与值班保安相遇,嫌疑人用手枪打伤保安,然后回到3楼,沿事先在窗户上预留挂好的绳索逃跑,在现场30米左右的鲁迅小学花坛边,扔掉了部分作案工具:一顶老头帽、一副自制消声器和一个自制手雷。
14:00
警方在现场拉起了警戒线。
14:35
徐某出现了。穿着黄色背心,到商场后面的富民坊横街,徐某抬头往上看。
太阳有点大,他眯着眼睛,也许这几天待在看守所,他似乎白了许多,也胖了。
14:45
徐某在商场背面小巷指认完现场后,被带到另一处地方鲁迅小学指认现场。
鲁迅小学距离供销大厦30米左右,在大厦西边,当时他作案后,在花坛边扔掉了部分作案工具:一顶老头帽、一副自制消声器和一个自制手雷。
遗留的手雷和消音器,都是自制的,“手雷也制作得很精致"“如果不是他本人做的,那他也懂得怎么做",据了解,这些是徐某专门找人做的。
14:50
在鲁迅小学指认后,徐某被押上车。
徐某下一个辨认现场地点是诸暨。在诸暨,他生活了很多年,但一直没办户口迁移,直到去年12月底才办的户口迁移。
他之所以这么做,可能是怕被警察查到——他在诸暨做了两桩案子:
2004年大年夜,诸暨一百案中,他从诸暨一百大楼后面围墙爬入诸暨第一百货商店三楼,潜至二楼服饰商场附近时,被值班保安发现,他用刀、枪将保安打伤后,因枪支卡壳,沿原路逃跑。被打伤的保安夏根法在那场搏斗中受伤,至今左腿走路有点瘸,右手有两根手指无法弯曲,左嘴角还有一个深深的伤疤,那场搏斗不但对他的身体留下了后遗症,还影响到了他的睡眠,每到凌晨两点,也就是那晚和徐某遭遇的时间,他经常会惊醒。
2007年11月6日,诸暨嘉瑞珠宝一案中,根据警方通报,他原来是企图用高压电击杀死值班保安后进入。案发现场在2楼,这是保安睡觉的地方,这个房间的后窗也是唯一可以进入的入口。在窗台上,因为高压电击穿窗户转轴处形成了熔点。
15:30
徐某被带回诸暨。诸暨红旗路上,原来的诸暨一百已没有了,已经被一排沿街商铺取代。在现场,徐某只能按照记忆中的地点指认,以及进入和逃跑路线。
16:15
徐某被押上警车。
当年勘查现场的专案组成员说,如果不是经过仔细观察多次踩点,对方不可能掌握这个后窗的漏洞,比如什么时候关窗,什么时候开窗,是不是有人——而他把高压电线接到窗户转轴上,为的是有人来关窗时,被电击死后,他爬窗进去……
而1998年,徐某和妻子——一起在长兴卫校读书的同学结婚后,也生活在了诸暨。
之前作案抢得的财物,部分销赃后,钱都被他花掉了,一部分买了房子,其余的用来买奢侈品和赌博。
一般情况,犯罪分子都会选择不在本地作案,为什么他三次案件都会选择在绍兴和诸暨本地?
据分析,一个是因绿洲案后,他胆子大了,另一个他不是诸暨本地人,他觉得这可以给他以“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