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现场
桥边突然传来阵阵呼救声,不远处的河中,一位老人漂浮在水面,随时都有溺亡危险。危急时刻,一个黑影掠过众人眼前,翻过桥栏下至岸边后一头扎进水中将老人救起。5月2日,这样的一幕就出现在了徐汇区,这名救人者正是徐汇分局刚刚从警半个多月的“萌新”警察王彦铭。
他1分钟救起落水老人
5月2日下午3时许,桂平路钦州南路桥边,一阵喧嚣声引起了正驾车巡逻的王彦铭和师傅李永昌的注意。“救人啊,有人落水啦!”听到有人议论,坐在副驾驶的王彦铭率先下车查看情况,河中的景象让他一惊:水中漂浮着一个人影,并且面朝下仅有后脑勺露出水面。
“我当时就听到旁边有人在喊‘还有气、还有气’,我怕老人有生命危险,来不及多想就准备下水。”翻过桥栏杆到达桥外侧的平台上后,身后传来了李永昌让他解武装带、脱外衣的喊声。
王彦铭这才把武装带和衣服扔在平台上,穿着T恤短裤转身从平台和桥洞的缝隙中钻到了河岸边,“我先往前试着走了两步,发现脚下都是淤泥,我担心会陷进去,就直接游到了河中央。”游到河中央后,王彦铭发现,落水的老太太已经失去意识,他随即单手将老人家拖至岸边,救人过程中,王彦铭的腿上多处擦伤。“河水翻上来都是黑的,换下来的衣服特别臭。”王彦铭笑称,虽然下水的时候感觉耳朵里只进了水,到晚上洗澡的时候才发现里面全是淤泥。
从发现落水者到下水救人,整个过程不到1分钟。王彦铭说,2016年他曾在徐汇公安分局实习,有位师兄也曾跳河救人。“当时很佩服师兄,现在轮到自己,才发现碰到这种事情‘救人’都是脑子里的默认选项。”让王彦铭感动的是,上岸后,有群众提议脱衣服下来给浑身湿透的王彦铭换上,还有人给他递上了纸巾和毛巾,隔壁小区的居民还特地帮他找了个房间换衣服。
及时出手阻老人再寻短见
换完衣服后,救援行动却出现了另一个阻碍。王彦铭发现,由于桥洞和桥外侧平台的缝隙过窄,如果靠两个人强行把老人抬上去很有可能会撞到石头,对老人造成二次伤害。为了稳妥起见,王彦铭和李永昌决定等待支援。在等待派出所民警到来的间隙,王彦铭爬上桥将湿衣服脱下,换上干外套后再一次下至桥洞。由于担心老太太着凉,他还将一件衣服披在了老人身上。
照看完老人后,王彦铭开始询问桥上的人是否认识老人。不久,围观者中有人辨认出了落水者为住在附近的薛阿姨,居委会也叫来了老人的邻居。桥洞下,吐出了几口水的薛阿姨渐渐恢复了意识,嘴里开始念念有词。“薛阿姨,没事的,小王在呢。”见老人醒来,一旁的王彦铭不断地安慰着她。
本以为老人是失足落水,眼看情况逐渐稳定了下来,王彦铭长出了一口气。此时却出现了让王彦铭没想到的一幕:刚刚恢复了些力气的老人突然直起上身,再度往河里仰。危急时刻,王彦铭及时出手,用手臂架住老人的腋下,微微向后用力让老人倒在自己身上。“老人骨头脆,我也不敢用力,只能让老人倚在我身上,不让她再跳下去。”
在王彦铭的努力下,老人情绪渐渐稳定。随后派出所民警增援赶到,王彦铭和两人一道从下面托住薛阿姨,另有两人在上方拉,五人合力将老人运上了桥外侧平台。不久,救护车赶到,众人把薛阿姨抬上软担架,送上了救护车。所幸抢救及时老人生命体征平稳。在医院中,薛阿姨的家属表示,今年68岁的薛阿姨此前一直独居,2007年老伴去世后,老人家一直有些闷闷不乐,每年到了3、4月份都会冒出自杀的念头。对于施以援手的王彦铭,家属们也表达了感谢。
[师傅评价]
能吃苦有干劲期待他成长更多
别看王彦铭救人过程熟练,但事实上,他今年刚从警校毕业,4月12日才被分配到徐汇分局交警支队六大队。在同为警察的叔叔影响下,1993年出生的王彦铭打小就向往穿上那身警服。
如今做了警察,还救了人,但王彦铭觉得自己只是尽到了本分。“也没什么感觉,警察嘛这都是应该做的。”回想起救人的经历,虽然是第一次,但王彦铭并不觉得后怕,“我从小住在黄浦江边,水性还是不错的。”而在已从警23年的师傅李永昌眼里,王彦铭作为一名新警,救人时的态度和临场反应都算是合格了。他说,当时现场情况容不得两人多想,“就是一种默契,一个人下水救人,一个人维持住现场的秩序。”
谈起这个新徒弟,李永昌脸上还是难掩骄傲之情,“我带过十几个徒弟了,这个徒弟算里面比较能吃苦,比较有干劲的。”王彦铭和李永昌平时负责的片区为龙吴路(龙水南路-金都路)路段,据李永昌回忆,几天前很热,王彦铭在路口查处违法行为,一站就是三四个小时,“我不叫他他就不休息。”对于师傅的称赞,王彦铭有些不好意思,“干活前师傅说了让我中间休息会儿,不过每次快到休息时间就会看到违法行为,处理完之后发现休息时间过了,就想索性不休息了。”
王彦铭说,过去看到路边有交警处理违法,总有种看热闹的心态,如今轮到自己去处理违法行为,就会特意去考虑这种违法行为可能会造成哪些严重的后果,尽量让驾驶员意识到危害,“能教育几个就教育几个吧。”
距离跳河救人已经过去多日,王彦铭的工作也回归了日常,巡逻、执勤、处理违法,作为新警,王彦铭坦言自己要学习的还有很多。“现在稍微复杂点的交通事故独立处理还有点困难,还要跟着师傅多学,多看。”不过李永昌对于王彦铭很有信心,他相信这位弟子很快就会成为自己的“得意门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