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人其实是有自己情感的,只是没办法讲出来,我们等于是用镜头把艺人情感得到释放,为什么现在这么多人找我们拍纪录片,他们想拍东西,他们想有一个完全属于个人的东西表现出来。
吉术斋这个有点拗口的名字是技术宅的谐音,正是凭着对技术和品质的严苛要求,吉术斋只用了两年时间就从live house拍到了鸟巢体育场,成为了国内顶级的现场直播和音乐纪录片拍摄团队。
2012年,徐远卓和王子龙在北京创立了吉术斋工作室,2013年汪峰“存在”巡演纪录片和乐视“Live 生活”系列节目的让吉术斋团队和技术逐渐成熟,而在2014年汪峰鸟巢演唱会更是一次大考,吉术斋交出了4K拍摄制作的成功答卷。鸟巢直播之后,吉术斋走上了高质高价的路线,被誉为行业里的“LV”。
目前,吉术斋走音乐纪录片和现场直播并行的路线,音乐电影是下一个方向,相关投资和题材都在筹备中。吉术斋对融资持开放态度,但对品质严格要求始终不会改变。王子龙希望通过高品质纪录片来改变音乐人和观众的一些观念,“因为音乐纪录片在国外已经是标配了,另一方面吉术斋想要去教育观众,把观众审美能力从60分提升到80分。”
从Live house到鸟巢体育场
吉术斋创始人徐远卓和王子龙是中国传媒大学的同学,2011年毕业之后,徐远卓和王子龙分别到搜狐和腾讯从事互联网视频工作。到2012年,互联网视频开始不景气,“好多东西要外包,自制节目没人看,内部开始裁员,加上也不是自己喜欢的”。9月份,两人辞职在五道口创立了吉术斋工作室,开始拍livehouse演出。
王子龙回忆:“那时候就三五个人拿单反到现场拍,给一些摇滚艺人、独立乐队拍,拍一场才1000多块钱,然后拿回来剪一个多机位。”由于整个音乐演出市场还未升温,吉术斋也会接一些广告业务,“就是一个纯视频制作公司。”
2013年对于吉术斋来说是很重要的一年,在这一年,吉术斋制作了汪峰“存在”2013超级巡回演唱会纪录片,期间还直播了乐视“Live生活”系列演出,此后现场直播加纪录片的模式一直为吉术斋沿用。
在制作汪峰巡演纪录片之前,吉术斋最先接了黑豹乐队的新专辑记录片,成片得到了黑豹鼓手赵明义的认可。王子龙谈到:“音乐人其实是有自己情感的,只是没办法讲出来,我们等于是用镜头把艺人情感得到释放,为什么现在这么多人找我们拍纪录片,他们想拍东西,他们想有一个完全属于个人的东西表现出来。”
由于黑豹和汪峰都签约在风华秋实,黑豹新专辑记录片的成功使得吉术斋接到了为汪峰拍巡演纪录片的任务。除去汪峰录《中国好声音》的3个月,从3月到12月的大半年里王子龙都在背着摄影机跟着汪峰各地跑。除了行程上的辛苦,更大的挑战在于汪峰本身。
王子龙谈到:“汪峰是一个很极致的人,对技术上要求特别高,他是有自己审美的一个人。”经常发生的情况是,负责后期监制的徐远卓拿了片子给汪峰看,汪峰觉得不好,说下周再来吧。与此同时,吉术斋内部也发生了分歧,徐远卓和王子龙定下了做纯音乐演出和纪录片的方向,想拍广告和想做影视导演的成员都选择了离开。
在拍摄记录片期间,吉术斋开始帮乐视音乐制作“Live生活”第二季的内容。王子龙是直播统筹,徐远卓是导播,具体由摄影师来拍,通过“过一遍活儿筛一遍人”的设置,吉术斋逐步建立起了自己的摄影师池。“我知道他拍哪个机位好沟通成本低。为了效果,我们机器没实时返送装置,和正常的广播级摄影机拍摄不同,需要一个高度的人工配合。”
“把人工做到极致,是我们最大的难度,而且我们也更注重后期。我们的摄影师都有自己思想,会主动找镜头,一场下来不停拍,这样拍出来的东西会好很多。”2014年5月,汪峰巡演记录片上线受到业内好评,8月份,吉术斋再次得到汪峰和乐视音乐青睐,参与了汪峰鸟巢演唱会的直播。
在2014年汪峰鸟巢演唱会上,吉术斋第一次尝试了4K演唱会拍摄制作。此前,4K直播技术只在巴西世界杯上应用过,国内各家电视台都处在观望态度,大多数4K机器也都在巴西没有运回。“所以我们就像实验小白鼠一样,我跟徐远卓7天呆在鸟巢没出来,人都臭了,光整个场地线路反复修改搭建了3遍。”
由于是新人,吉术斋还遇到了不少其他方面的困难。“工作地点就在过道,特别吵,只能遮个板子来工作。”包括在设备租赁上,吉术斋也曾被有意刁难。但最终汪峰鸟巢演唱会直播的成功使得吉术斋无论从技术还是自信心都有了很大提升。在各家纷纷引进4K直播技术的时候,吉术斋也彻底加价成为行业里高质量的代表。
我们是这块市场的一个LV
王子龙笑着说:“有人说,我们是这个行业里的LV,贵是真贵,好也是真好。”吉术斋的摄影机和镜头是电影级拍摄设备,直播系统也比普通广播级讯道复杂,加上要同期调色以及混音,成本比普通广播级的讯道高出很多。
2014年是直播大热的一年,仅跨年演出吉术斋就做了3场,在直播完南京李志演出后,吉术斋第二天就要在五棵松同时直播凤凰传奇、好妹妹乐队演出。最近,徐远卓和王子龙想做一个窦靖童的人物长片,但“做长片要有一个事件,有一个持续度”,目前还没有太好的机会。
在去年,吉术斋做了张靓颖演出纪录片。王子龙表示,一个好的人物长片需要“艺人有想法,有表现欲,有档期,还要有配合度”。汪峰2013年巡演纪录片的成功就得益于其良好的配合度,光采访就采了好多次。但目前仍有一些艺人并不明白这一点。“有些艺人还是以安全为主,对待我们跟对待媒体一样,这不能拍那不能拍。”
出于片子质量考虑,配合度的问题吉术斋都要事先和合作方讨论好。在做纪录片和现场直播的同时,吉术斋还想做纪录片电影,到院线上映。“进了院线之后,整个片子基准、品质会上一个台阶,包括可以参奖,品牌、口碑都在国外,如果一开始走网大路线,走低了就很难再上去。”正是由于坚持这样理念,吉术斋与数次融资擦身而过。
面对投资人对纪录片电影难盈利的质疑,王子龙谈到,一方面拍一部纪录片成本很低,几百万左右,另一方面,记录片电影票可以和艺人巡演票同期预售,“还是做IP,而且预售票不用和其他电影争档期,深度够了,娱乐性有,粉丝可以多刷。”包括很多艺人、乐视等公司都想投资或收购吉术斋,吉术斋对于融资的态度是:开放的聊,严格的选。
王子龙希望能有大量资金投入电影里,“第一步要特别厉害,抱着去评奖的心态去死磕,一旦做出来口碑不好,会把市场按下去3到5年。”但王子龙也担心拿到投资后,没有题材硬找题材,这样反而会影响创作。目前吉术斋保持在每年5到6部长片的产量,“多了做不出来,直播来多少有多少,但最多也就同时直播两场,要不人不够了。”
王子龙谈到,吉术斋优势在画面语言和技术能力上,收声混音部分正在找专业的人来提升。要进电影院,立体声双声道会显得单薄,“今年在影院放脑浊的片子,声音上有瑕疵,内行人知道是声道问题,外行人认为是演得不好,反而会给艺人带来不好的影响,这个我们正在解决。”
和2014年的直播热相比,从去年年底到现在直播在不断降温。随着各直播平台压缩制作成本,
今年吉术斋直播的工作很少,记录长片增加了很多,同时整个市场也面临着资金流困难的问题。王子龙透露,2015年吉术斋流水在600多万,今年预计会超过1000万。虽然市场不太好,但吉术斋从未考虑过在制作水准上降价。
“我们现在跟摄影师属于维持着牢靠的工作关系,制作水准降价之后跟其他普通视频公司或团队没区别,因为摄影师素质本身很高,我们很大的一个优势就是跟摄影师之间的默契,一旦降价再想补回来就很难了。”
除了维持与摄影师的合作,吉术斋还签约了7、8名导演,都是排他性合作的。“我们是制片方,通过制片方方案掌控整体片子进程,起码要把片子质量掌控到70%左右。”
在工作之前,吉术斋的摄影师和导演都会先去了解艺人,“我们都是喜欢音乐的,对音乐有起码的了解,我们拍现场都会先听歌。”
吉术斋公司目前坐班人数有20多人,其中后期人员占了很大部分。吉术斋楼下机房存有上百T的素材,包含了从2012年到现在很多音乐演出活动。每年1月到4月是淡季,7、8月音乐节和11月到跨年演出都是工作高峰。徐远卓和王子龙都希望吉术斋能够更多元化,能和各个平台合作来扩充品牌。
通过吉术斋的努力,音乐纪录片开始为国内音乐人所重视,但王子龙强调吉术斋更重要的任务在于教育观众。“观众知道60分和不及格的概念,但是看不出60分和80分的区别,80分和90分的区分更是摸不着头脑,我们想把观众审美从60分升到80分,让他知道好中差是什么,不好的就要淘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