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日了妹妹 我把妹妹捅到了深处(图文无关)
我出生在安徽一个小县城,有一个小我5岁的妹妹,叫张艳。
2011年11月4日,对于我来说,绝对是个黑色的日子:这天下午6点半左右,父亲张向东、生母赵萍同时遭遇惨烈车祸!母亲抢救无效身亡,父亲生命垂危之际,把我和妹妹叫到病房,口述了一份“遗嘱”:市区的一套300平方米别墅归妹妹张艳,餐馆由我经营(房子是租赁的),家里200万存款一人一半……之后就咽气了。
料理完父母后事,我就和妹妹商量,打算按父亲的口头“遗嘱”,“亲兄弟明算账”,不想遭到妹妹的反对:“这哪儿行?法律规定,口头遗嘱必须有‘两个以上证人在场见证’,方为有效遗嘱。不过我提醒姐姐,你得注意自己的身份!”
妹妹的话,让我一下子陷入沉思。
原来,我与张艳本是亲姐妹,但我3岁时就被过继给了没有孩子的堂叔。因为我的爷爷想要孙子传宗接代,可当时父亲在事业单位上班,担心超生会受处罚,就将我送人了,但我平时还是住在家里。可父母还是生下一个女儿,就是我妹妹张艳。后来,父亲辞职下海经营餐饮生意,想再生一个,可多年来,母亲一直没能再怀孕,还患有“进行性肌肉骨化症”。不得已,我只好辍学,在家伺候母亲。
在我精心照料下,母亲的病情稳定。父亲得以安心打理餐馆,短短几年就挣下200多万元家产,家里还换了300多平方米的别墅。妹妹读书也很用功,大学毕业后还考上了研究生。唯一让父亲觉得遗憾的是,我因照料母亲,误了学业,他总担心我这个被过继的女儿有想法,就经常夸我是家里的“功臣”,表示将来要分我一半家产……
2007年国庆节,我与中学同学刘冲结婚。为了让小夫妻的日子过得好点,父亲让我和刘冲到餐馆做管理工作。工作之余,我依然全心全意伺候母亲。看着这对小夫妻恩恩爱爱,父母就说想抱外孙,可惜我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检查发现我双侧输卵管严重堵塞、粘连。2011年4月,我通过人工授精,终于如愿怀上了孩子。可我万万没料到,生父生母尚未看到外孙出生,就突遭车祸……
我觉得,虽然我小时候过继了,但一直生活在父母家,后来长大了觉得户口都只是个形式,一直没有迁回来,不想如今妹妹却突然提出我的身份问题。后来,我把家族的长辈都请来,想当面跟妹妹好好商量分割家产的事。不想妹妹竟当众撕破脸皮,说我过继了,根本没有继承权。
我气得浑身发抖,与她大吵一架,长辈们也爱莫能助,只好纷纷离开。
第二天,我去餐馆上班,不想被妹妹拦住:“我看你居心叵测,想霸占餐馆是吧?你别忘了,餐馆也是我的!”说完,她以老板自居,对餐馆的员工指手划脚。我看不过去,数落她是外行,她竟顺手操起一个茶杯砸向我。我躲避不及,被砸伤并受惊倒地……
不幸终于发生了,我腹中的胎儿因缺氧流产。从此,我们姐妹俩彻底撕破了脸皮,我直接将妹妹告上法院。
根据我国继承法,虽然我已过继了,与养父形成了收养关系,不能继承亲生父母的财产,但根据最高人民法院《关于贯彻执行<中华人民共和国继承法>若干问题的意见》第19条的规定:被收养人对养父母尽了赡养义务,同时又对生父母扶养较多的,除可依继承法第十条的规定继承养父母的遗产外,还可依继承法第十四条的规定分得生父母的适当的遗产。最后,在法院的调解下,我和妹妹达成协议:妹妹分得市内的房子和200万(含利息)存款,我分得餐馆。
从此,姐妹俩恩断义绝!
走出伤痛,我将餐馆经营得红红火火。对于妹妹,我有时会想她,但大部分时间只会恨她。
没想到,两年后的一天,我突然收到妹妹发来的一条短信:“姐,我病了,在医院血液科。能来看我一下吗?”开始,我以为这是不懂事的妹妹的恶作剧,没有回,第二天她又打来电话,我也没有接。2014年2月23日,姨妈王凤陪着妹妹找到餐馆来了。
直到这时我才知道,两年不到,命运就与妹妹开了个天大的玩笑:2013年5月初,她感到身体不适,尤其是腿酸、骨头痛,最后被初步诊断为慢性幼粒细胞白血病。医生说,治好这个病,最好的办法是进行骨髓移植,这就得先找到两人血型匹配的骨髓,一般情况下亲人间的配型成功率却高达30%,因此,人们多先在亲人中寻找,第二步才向中华骨髓库申请。
掐指一算,自从父母双亡后,张艳留在世上唯一有血缘关系的就只有我了。可自从争夺遗产后,我们姐妹早就像仇人一样。她哪有脸来找我呢?
可残酷的化疗,反反复复的高烧、呕吐,早已把张艳折磨得死去活来,最后实在没有办法,这才不得不找我。
听了妹妹的遭遇,我鼻子一酸,但想起妹妹曾经赶我出张家,我又觉得这像是上天的报应。因此,我并没有接纳妹妹。
第二天上午,妹妹再次找到我,一下子跪下来痛心疾首地说:“姐,过去是我不对,我伤了你的心,现在得病就是报应……”随后,她拿出两张银行卡哭道:“卡上还有100万,现在全都给你,算我对你,对失去的孩子的补偿。密码是你身份证的最后六位数。”妹妹突如其来的忏悔,令我一时感到束手无策。愣怔片刻后,我还是冷若冰霜地说:“你走吧,真的不想见你,我也不稀罕你的钱!”说完便推开她的双手准备离开,张艳身体本就虚弱,加上急火攻心,“咕咚”一声昏倒在地。我只好和员工七手八脚地把妹妹送回医院。
从昏迷中醒来,妹妹第一眼就看到了我。
“姐――”她哽咽着叫了一声。这一声呼唤,化作忏悔的泪水汹涌而出,把两颗彼此隔膜的心拉近了。我擦着泪水说:“过去的都让它过去吧,没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的了,姐一会就去做配型……”那一刻,妹妹只是泣不成声地说:“姐,谢谢你!谢谢你!”
当天,我就在医院做了配型的样本采集。由于县城医院不能做配型,只有把样本送往省城大医院。半个月后,配型结果出来了,我跟妹妹的血型有8个点位高度吻合,完全符合条件。
可是,当我把这个决定告诉丈夫,却遭到他的极力反对,他甚至用离婚来威胁。原来,我若捐骨髓救妹妹,必须做一个重要决定——我当时已第二次怀上了一个试管婴儿,如果要移植就得引产,而多次穿刺取卵都造成了我子宫出血,这一次还引起了感染,引产或许意味着我永远没有生育的机会了。
回到家,看着父母的遗像,我回想起一家四口当初温馨的情景,想到父母临终的惨状,禁不住嚎啕大哭。
姨妈得知我的情况后,也不好再来劝我了,只说了一句:“什么都能等,唯一不能等的是生命。”是啊!世上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打败血脉相连的生命。我不想骗自己,我真心原谅了妹妹。可如果让我选择,我想将宝宝生下来后,再给妹妹做骨髓移植,但医生说,妹妹的命等不及啊!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