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出现在我面前时,我正吐得死去活来,面色如死人一样苍白,我靠在冰凉的电线杆上,眼前这个成熟优雅的女人和天上白花花的阳光一起,刺得我无法睁眼。
他的女儿欢快地蹦跳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能看到他一次次弯腰抢球,然后做出虚张声势的样子,一次次故意发空球,逗得他的宝贝女儿笑弯了腰,拿球拍指点着他,又笑又嚷的样子。
我叹了一口气,我和那个女孩一样的年龄,她的青春那么美好,有人疼,有人哄,像天上的阳光那样明媚。而我呢,早早地爱上了一个明知不能爱的男人,像鼹鼠一样躲在黑暗里,无力苍白地挣扎着,明媚的青春渐次离我远去,留下的只有强烈的妊娠反应,还有前途未卜的昏暗未来。
那个女孩突然坐到地上,像个小孩子一样,摇着头耍赖。他走过去,蹲下来,轻轻地帮她擦拭额上的汗水,耐心地抚顺她有些凌乱的刘海,那份耐心我从来没有体验过。他在夜深的时候,亲吻我的唇,抚摸我的身体,却从没有在兴尽之后,梳理我散了一枕的长发。
“如果你以为生下孩子就可以拴住他的话,我的女儿早应该拴住他了,你怎么会有认识他的机会呢?”女人平静理智地帮我分析。
“你不要希望我妥协。”我虚弱地说。(Www.9C9v.com九息娱乐)
透过望远镜,我看到女孩正在拉他的耳朵撒娇,不由想起一次我拽他的耳朵时,他勃然大怒地说:“别拽我的耳朵,那种感觉像驴子。”那现在呢,在这个和我一样大的女孩面前,他的洁癖呢,他的驴子感觉呢,都无影无踪了。
我突然感到要虚脱了,女人适时地递给我一瓶矿泉水,我咕咚咕咚喝下去一半,身上有了一些力气,头脑也前所未有地清醒:十九岁,还没有学会爱,却爱上一个早已经曾经沧海难为水的成熟男人。背后又有温柔残酷、聪明沉稳的妻,我注定失败。
“阿姨,送我走吧。”我缓缓地说。女人的脸上掠过一丝喜色,发动了引擎。
第二天,我走进了妇产科,冰冷的器械给我幼稚的青春打下了深深的印记,却远不如那个女人告辞时说的一句话:小姑娘,你是我PK成功的第四任情敌,但你最难对付。
那一刻,我心凉如水,我想,即使那个男人真的会给我婚姻,我也没有勇气应对,因为,我没有他妻子的能力,去对抗四个,乃至更多的情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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