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巧,第二天儿子因为五一放长假提前回来,茂华也赶了回来。茂华回来时,精神状态不太好。后来我才知道他生意上遇到了一些麻烦,而那个女人又背着他和别人鬼混。
我几乎都快忘了有这么一个老公了,一家人好几个月没在一起和和美美地吃顿饭。为了让儿子有个好胃口,加上这么久以来家里第一次这么热闹温暖,我的心情好了许多。我施展全身厨艺,做了一大桌丰盛可口的饭菜。从进门的那一刻起,我就留意到茂华一直像个犯了错误的小学生一样一声不响地注视着我。
吃饭的时候,儿子很懂事地不停给我们夹菜,我心里忽地生出愧疚的心情,我朝茂华看过去,他也一脸赧颜的样子。这顿饭吃得很平静,我和茂华都怀着心事,简直不敢去看儿子那可爱无辜的样子。
吃完饭,儿子嚷着要买衣服。在商场里,当儿子夹在我们中间,牵着我们的手有说有笑的时候,我的愧疚之情就更甚了。茂华给我们母子俩买了许多衣物,一时之间,这个几乎被我淡忘的男人又使我有了某些感动,从前恩爱的情景慢慢爬上心头。
不记得有多久没和茂华同床共枕了,睡觉的时候,刚开始我们尽量往床的两边躲,一言不发想着各自的心事,直到深夜都难以成眠。我感觉到茂华在慢慢朝我这边移动,他的手轻轻朝我身上摸索过来。我心中一降恼恨,狠狠拧了一把。他痛得低叫一声,马上缩了回去。过了许久,他的手又伸了过来,我照例狠拧了一把,他马上又缩了回去。可这一次没过几分钟,他的手又不屈不挠地伸了过来,我如法炮制,不过这次没那么用力了。他缩回去没一会,突然翻过身抱住了我。我又急又恼,狠命地挣扎起来,可我哪是他的对手,而且他毕竟是我二十年的丈夫啊!茂华轻呼着我的名字不停地请求我原谅,我的脸上立刻溢满了委屈和五味杂掺的泪水。
在茂华的呼唤声中,我心中的坚冰一点点融化,心和身体也慢慢软化了。我恨自己不坚强,只在三言两语之间就被他感动了。可对于—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来说,这个世界是多么无奈啊,岁月磨蚀了她的容颜,留给她的只是创伤和衰老的痕迹。尽管她已经把握不住命运,可她依然有需要,依然向往幸福的人生。在茂华的怀抱里,我慢慢有了反应,有了渴求。我不知道我们之间已经有多久没有性爱的欢愉了,我和茂华,这对恩怨交织的夫妻,又有了激情进发的感觉。而这份激情,我原本是可能给另外一个男人的。
儿子在家的那几天,尽管公司有许多事务等着茂华去处理,可他始终陪伴在我们身边,用实际行动表达忏悔。虽然一想起他前几年的荒唐事,我还是心潮起伏,但最终还是原谅了他。毕竟,谁不曾受到诱惑,谁又能真正坚守自己的道德底线?我不也有过越轨的欲念?
重新上班后,陈登一下蒙了,因为在他面前的这个女人,已经完全是另一副模样。他不可能想到,在这短短的几天里,我的生活,我的家庭发生了怎样的变化。在我最悲伤最无助的时候遇到他,虽然他是无意的,但那段时间,是他这样一个角色支撑了我对生活的热情。如果不是那关键的一阵敲门声,也许我以后的人生都将会被改写。生活中总有这样那样的偶然,可它们却实实在在影响和改变了你的生活和人生。
过了不久,陈登那个办事处撤了,他从我的生命中彻底消失。而茂华永远都不知道,我的生命里,曾出现过这样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