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份的时候,我的伤已经完全好了,那天晚上我们按部就班脱掉衣服,亲吻,爱抚,进入。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我看着她兴奋的表情和扭动的身体,突然想起,这美丽的身体,除了我之外,还有谁曾经开垦过呢?我顿时兴味索然,从她身上倒下来,瘫倒在床上,她睁开眼问我怎么了,我说没什么,可能伤还没完全好。
她没说话,可能是察觉到什么。女人的直觉总是很敏锐,尤其是在床上的时候。睡到半夜的时候,我被她的抽泣声惊醒了,开始望着天花板发呆呆,她的哭声越来越小,到后来就完全停住了,隔着被子还是能看见她的肩膀一直在耸动,那一夜我们都没睡。
我们这样过了一个星期。一个星期之后,我慢慢又按捺不住了。那天晚上我们洗完澡,躺到床上,我忍不住开始在她身上摸索,她也慢慢激动起来,互相抚摸了一阵,我进入了她的身体开始动作,一阵隐秘的冲动在我心里显现,我用牙齿咬了她的乳房,她尖叫一声,乳晕上留下一排齿印,这时候我才真正开始兴奋,掐她的脖子,咬她的乳头,拧她的大腿,抓住她的头发摇动,她痛苦的叫声在我听来显得更刺激,我的动作越来越大,下手越来越重,等我达到高潮的时候,她身上已经是青一块紫一块了,我离开她的身体,她失声痛哭,跑到卫生间打开喷头一个劲地冲。
我无力地躺着,心情难以言表,怎么说呢?空虚,满足,愧疚,快意,反正乱糟糟的,点燃一支烟,我开始想我是不是心理有点问题。
家里又开始变得冷冰冰了,我们说话越来越少,做爱却越来越多,我心里越不安越烦躁就越想做爱。就在她的尖叫和眼泪当中,我们完成一次次畸形的性爱,好像只有在她的痛苦之中我才能忘记一些我想忘记的事情,才能感到单纯的肉欲,我想这样肯定是不正常的,虽然明白这样不正常,我就是无法自拔。但是陈丽娟确实有令我愤怒的理由,不管我怎么问她,温言劝慰也好,恐吓也好,她就是不告诉我,她的初夜到底是跟谁过的,那时候我神经兮兮的,感觉所有我认识的男人都有嫌疑,但是我永远找不到证据,陈丽娟不说,我也拿她没办法,生活就这么维持下来。
陈丽娟去做阴道炎复查的时候,女医生发现了她身上的淤伤,陈丽娟说是自己摔的,这样的理由显然骗不过一个医生,女医生建议她去找妇联,让妇联帮她主持公道,不行就离婚。晚上陈丽丽娟告诉我的时候我愣了一下。离婚?
我确实没想过,那时候是1994年,离婚还是件麻烦事,不像现在这么无所谓,我们都来自偏僻的小镇,来自破碎的家庭,都对家庭看得特别重,或者还有些感情的因素,怎么说呢,我们毕竟相爱过,就算在那个时候,我想彼此的感情应该还在,只是换了一种奇怪的形式吧。她说起离婚这个话题的时候,我心里还特别难过,而她也没再提起。转眼到了1995年,想一想人这个东西还真是奇怪,什么样的生活都能忍耐,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过去了,看上去平静无波,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实际上呢?天知道。这一年3月份的时候陈丽娟怀孕了,那是我一生最兴奋的一天,陈丽娟把B超结果拿给我看的时候,我真的跳了起来,没做过爸爸的人肯定体会不到那种心情。走在大街上,我恨不得告诉每一个我碰到的人,我要当爸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