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电影,好莱坞自古以来便很棘手的一种类型。自然,小孩与动物从来就是摄影界的天敌。而那些让我们永远怀念的动物类型电影,像是1987年的《丛林赤子心》(Benji the Hunted)或是1988年的《大熊记》(The Bear)等等,制作时间漫长,很难成为系列电影。
但是,这部动物类型电影不但是有名的系列电影,而且还是总系列全球票房将近50亿美金的超卖座系列电影。
等等,恐龙不算是全然真实的动物吧!如果这样想….那么似乎太小看《侏罗纪公园》系列了。虽然,的确现在的我们摸不到也看不到恐龙,但是拍摄恐龙电影仍然不能以拍摄幻兽的奇幻电影风格来处理。毕竟这些物种都是曾经统治过地球的霸主们….
但除了古生物学家以外,平常对恐龙可能没啥研究的好莱坞导演们,要怎么处理恐龙题材呢--这么想想,拍狗猫电影似乎真的轻松多了呢。
现在掌管《侏罗纪》电影系列大旗的导演,柯林崔佛洛Colin Trevorrow--他先前执导的《侏罗纪世界》(Jurassic World)是全系列票房最高的一部电影;身兼《侏罗纪世界:殒落国度》的执行制片人,而后也将回归执导《侏罗纪世界:殒落国度》(Jurassic World: Fallen Kingdom)的续集。
日前柯林崔佛洛接受采访,分享了身为新一代恐龙电影专家,心目中拍好恐龙电影的六大心法。
一、如同处理其他正常动物一般处理恐龙
我试着将恐龙比照一般的动物来拍摄,如同一般动物,恐龙也可以很可爱或很恐怖,我认为它们可以是我们最亲密的朋友,也可以是我们最大的威胁。因此它们能够保有这种永远无法彻底被信任的动能,对我来说,这种动物比起那种看起来永远都很恐怖的怪物,来得有意思很多。
二、制造一个值得信赖的英雄
一个英雄需要某种基于脆弱的信赖感。我喜欢那些会流血与内心复杂的英雄。他们通常得跟我们一样,面对俗世的质疑眼光,我们时常在某些时刻幻想自己是英雄,如果电影里的英雄所体验的冒险,跟你被丢进恐龙电影时会做的事差不多,就代表观众可以对英雄的处境更加感同身受。
三、别忘记坏蛋们
我们的电影里有许多坏人,事实上我认为在两部《侏罗纪世界》里的坏蛋,都代表着人性,代表着商业利益下的企业贪欲与人性贪念,这些都是人类内心的产物。
我们的电影里有一个特别之处:英雄与坏蛋都是人类,但是恐龙对我来说并不是坏蛋。它们可以是任何一边,我的意思是:它们是掠夺者。当然,恐龙可能会把你一口吃了,但掠夺者并不是随时都想着要吃人,它们也担心自己的安危。
而当一座大火山就要爆发,它们也得跟人类一样逃命,所以我想,我们制造了一个对人类与恐龙来说,同样危险的危机状况,这是在很多电影里看不到的。我喜欢这种时刻,天平两端的角色们都遇到了相同的威胁,这种威胁远比彼此之间的威胁还要恐怖得多。
四、制造毫无喘息余地的危机
就像许多曾制作过三部曲的导演一样,我仍然在学习三部曲中的第二部曲应该是什么样子,跟它需要呈现的关键元素。《侏罗纪世界:殒落国度》是一场毫无喘息空间的危机,主角们在整部电影里几乎都在跑跑跑。
这部电影会让你想起星球大战第五部曲:《帝国大反击》(The Empire Strikes Back)。如果你真的觉得这部电影还不错,那么都得归功于角色们的疲于奔命。
我们希望第二集并不是结束在一个未完待续的高潮点,反而应该让观众觉得这是一部完整的电影,有自己的故事、起头与结局,于此同时,你还想知道后面发生的更多故事,这其实不太容易,需要付出很大的努力。
五、娱乐性与社会意义都要顾
我不想拍一部说教片,但我想在这个一脉相承的故事里,试着描述现实世界里的真实问题,有关于这个星球上的所有生物。我们把问题放在电影的危机当中。最后一只白公犀牛刚刚过世,那是人类的责任。而我们在这星球上拥有绝大的影响力,人类应该检讨,关于该如何矫正我们犯下的错误。
六、把史蒂芬史匹柏拉下海
首集《侏罗纪世界》里的一系列点子是史蒂芬史匹柏(Steven Spielberg)所开始的,遵循他的视野去开展整集故事。但在《侏罗纪世界:殒落国度》里,他让德瑞克康纳利(Derek Connolly)与我来打造一个完全原创的故事。
《侏罗纪世界》成功的原因之一,在于史匹柏给我们空间去进行挑战、致敬与冒险,也没有破坏史匹柏与麦克克莱顿(Michael Crichton)当年奠下的基础。就像照顾一个既有的花园,我们可以种点自己的花草,最终让它看起来更不一样。
其实,恐龙电影与其他的动物类型电影,在柯林崔佛洛的眼中别无二致。这些电影都代表着大自然与现代人类既熟悉又陌生的巨大环境。因为熟悉,所以令人感觉温暖,但是那些陌生,特别加上了人类破坏环境的隐隐罪恶感之后,更让我们不时从来自大自然的天灾里,感受到某种敌意。
这种在熟悉与陌生之间的情感摇摆,让我们不自觉地对这类电影着迷又恐惧,而对电影导演来说,能够有机会勾动人类这种矛盾的情绪,是身为导演的一种职业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