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著一头短发,揹起一把吉他自弹自唱,陈绮贞用她甜美又纯真的嗓音,唱起朴实真诚的校园民谣,在那个还没有「小清新」一词的90年代尾巴,为华语歌坛注入一股独特气息,即便当时各大天后风起云涌,她依旧用创作走出自己的风格,很快就获得关注,然而谁都没想到,当年这位清汤挂面的小女生,竟然能撼动整个乐坛,还秉持一贯的美学,持续写下傲人纪录。
20年过去了,再次聆听首张专辑《让我想一想》,即便我们随著年纪增长,依旧能从旋律找到最简单、纯粹的自己。
1998年7月,陈绮贞发行首张创作专辑《让我想一想》,收录她在比赛跟乐团时期的多首创作。当年主打另类风格的魔岩唱片,刚推出杨乃文、顺子等个性强烈的女歌手,陈绮贞的出现,反而以温柔清新风格,平衡唱片公司「叛逆」的印象,因此很快就打入市场,深受学生族群喜爱。
《让我想一想》找来林暐哲制作,两个双子座碰撞在一起,果然常有意见分歧,对每个录音环节都十分讲究与挑剔,幸好为了保留陈绮贞的原创气质与态度,唱片公司愿意让她主导,完成一张最贴近内心世界的真实之作。
同名单曲唱出时下年轻人的徬徨,希望能暂时逃离世界的吵闹喧嚣,陈绮贞用一种独特文艺气息,在洒脱自在的口气下,毫无保留诠释。当年她在刚通车的捷运淡水线附近拍MV,率性对著镜头自由自在弹吉他,还跑到北投某处电话亭取景,多年之后也成为歌迷朝圣之地。
擅于民谣风格的她,专辑也收录多首伴随吉他旋律的作品。不管是《微凉的你》的坦然自在,还是《和你在一起》的青涩甜蜜,就连描述爱情残酷的《孩子》,也都不用失落旋律表现,反而选择以一种天真快乐的情绪喃喃自语面对,加上她的柔软演唱特质,就此奠定音乐风格。
除了民谣曲风,陈绮贞对于抒情歌的掌握也不落于俗套。《会不会》跟《嫉妒》是专辑里的两首悲伤作品,包裹著少女的心碎,即便轻轻吟唱,还是能直捣内心的苦痛。细看歌词,一句「嫉妒你的快乐它并不是因为我」就能勾勒出复杂纠结情绪,在她清澈声线下,却造就一种奇特反差,原来甜美的少女,也能有强大的攻击力,令人不堪一击。
五月天的玛莎就曾经这样形容陈绮贞「她的声音就像是一把刀子,无声无息的画过你,等你回神时候,已经伤到最深的地方,幽微的痛著。」
专辑里还收录几首较黑暗的作品,《孤岛》是一首描绘恋人之间捉摸不定的关系,在诗意字词下,表现出两人的若即若离。《天使》则给人一种神秘的诱惑,彷彿想表达自己不为人知的一面,呼应自己双子座的个性。大量弦乐编曲的《漫漫长夜》,呈现夜晚的宁静辽阔感,在温柔嗓音下,宛如首说再见的晚安曲。至于陈绮贞第一首创作的《情歌》,特别选用双簧管表现失落意境,成熟的词曲,也流露出她不同哲学思维。
《让我想一想》让陈绮贞入围金曲奖最佳新人,也获得十大专辑殊荣,更入选台湾最佳200张流行专辑,即便发行届满20年,仍深具影响力。后续陈绮贞也挑战多种音乐风格,谱写多首脍炙人口的金曲,还耗费八年时间打造「花的姿态」三部曲,无论她以哪种形式出现,都注入独特创作美学,一步一步站稳今日文青天后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