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不停的要我 不要舔哪里好酥好麻花 舅舅在树林里要我/图文无关
吴秀华,属虎,六十五岁,个子不高,体型偏瘦。
一头短发像罩上一层白霜,一双疲惫的眼睛深深陷入眼窝,长期的劳作,使得双手粗糙消瘦,满目苍痍。
就是这样一个人,一双手,哺育了三个儿女。
她就是我的外婆,在她年轻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属虎,所以有些脾气,后来发生了很多事,人也老了,渐渐地不想去争强好胜,变得慈祥温柔。
其实我写这篇文章的目的,只是有一件事,让我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件事也是也是我的外婆最沉痛的记忆。
2003年冬季,一场突如其来的灾祸降临在我的舅舅身上。
当时舅舅与舅母正走在人行道上,路上人很稀少,也没有路灯,一辆货车奔驰而来,我的舅舅当场被撞出两米,地上留了很多血。肇事司机一看不对劲,立马开车跑了。
舅母反应及时连忙叫了救护车,舅舅捡回了一条命。
那个年代出去的农民工人,并没有很强的法律意识,出事的地点没有监控,报警之后,警察并没有找到车主,就不了了之了。
幸好舅舅上班的工厂给了一笔费用,但是金额有限,在并没有完全治好的时候,舅舅不愿意给家里人带来太大的负担,就提前出院。
2005年春天,我的外公去世,劳累过度,乙肝晚期。病来如山倒,三个月的时间,就将外公折磨得不成人样。
这两年的打击,让外婆原本乌黑的头发,白了一半。
外公去世后,舅舅带着舅母外出打工,外婆一个人带着我的表弟生活,当时我外婆已经五十五岁了。
表弟特别不听话,无理取闹,还经常辱骂自己的奶奶,其中原因有些复杂。
其实当年我的舅舅很喜欢另一个姑娘,这个姑娘姓陈。
陈小姐人很温柔,打扮很时尚,很漂亮,喜欢穿红色的长裙,但在当时的农村算得上另类。外婆不待见这样的女子,感觉流里流气的,觉得是非多。舅舅是她唯一的儿子,虽然外婆并没有重男轻女的观念,但两个女儿都出嫁了,现在只有儿子会陪在自己的身边。她很是疼爱舅舅,绝对不允许这样一个女子扰乱自己的生活,于是拆散了他们。
后来舅舅经过相亲,遇到了我现在的舅母,一个大山里面出来的姑娘。
外婆看了舅母的面相,当时的舅母慈眉善目,长相颇为老实,身子骨也很健壮,初到家里舅母很是勤快,煮饭都抢着做。外婆看在眼里很是喜欢,就撮合了舅舅和舅母。
在我十岁的时候,有了我的表弟。
后来慢慢地,外婆才发现,舅母其实并不是她表现的那样。
在农村,农忙时节,家里人忙得脚不沾地,可是舅母却能心安理得地在家里睡到中午,家里人中午回来看见冷锅冷灶,外婆洗了把脸,连忙做饭。
日子久了,难免外婆抱怨几句,这下舅母不爱听了。
“我给你家生了娃,你还天天骂我,你经常拿东西去你女儿女婿家,以为我不知道。到底是自家女儿,就是心疼,唉~我们这些人不舒服,多躺了会,你就给我摆脸色看……”
以前我家里很穷,外婆总在家里拿米拿肉的给我们。以前还没有舅母的时候,我一直是外婆带大的,后来舅母来了,我再也没有在外婆家里住。但外婆心疼我,每次有好吃的都给我留着,她孙子一份,我一份。
舅母她从来没有叫过我外婆一声“妈”,后来越来越肆无忌惮,经常背着骂我外婆“老东西”,甚至教我表弟一起骂我外婆,有一天我竟然从我表弟的嘴里听到,他骂我外婆“老不死的”。
表弟上学了,舅舅和舅母出门打工,开始几年很不错,也能存点钱。一次舅舅不知道在哪里看到了养蜈蚣卖钱快,就一次性购买了两万块的蜈蚣自己养,当时家里人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三个月以后,当初购买时卖家说会手把手教学,给了钱以后再也没看到人影,只留下几千条蜈蚣,慢慢地蜈蚣开始死了,也找不到商家卖出去。几个月时间亏了三万多,但这仅仅是个开始。
后来舅舅经常在工厂和人闹矛盾,有时候甚至大打出手。眼看不行,舅母拖着舅舅回到了老家。
回到家没多久,起初舅舅一直呆在家里,不愿意出门,后来经常对我们说有人在背后说他的坏话,还经常和别人吵架,整个村子都得罪了。外婆一家一家去道歉,才平息了大家的怒火。
我们意识到舅舅是犯了当年车祸的后遗症。
我母亲很担心地让舅舅去医院检查,只是说了这样的话,就被舅舅记恨上了,说母亲是在咒自己早死,后来每次母亲去外婆家,舅舅就不会出来吃饭。
舅舅脾气越来越暴躁,经常打舅母,舅母受不了了,在2011年的冬天跑了。
舅母走了以后,舅舅就骂我的外婆,说就是因为外婆他才没有娶陈小姐,就是因为外婆和舅母吵架,舅母被外婆骂走了,舅舅始终不承认自己有病。
舅母走了以后,舅舅越发沉闷,也不做农活,他最喜欢就是钓鱼。偶尔出去钓个鱼,有时候听见外面关于他的话题,他就心情很不好。以前是打舅母,舅母走了,发泄对象变成了我的外婆。
他不许我外婆吃饭,那段时间很多时候外婆都饿着肚子,那时候我们都没有在家,每次外婆总想着家宅安静,这些都不对我们说。幸好外婆家离我家很近,外婆有我家钥匙,每次舅舅发病,不许外婆吃饭的时候,外婆总是去我家煮饭,吃完了才回去。
但没过多久,舅舅就忍不住开始动手了。开始时舅舅只是生气的时候推我外婆,后来开始用拳头。最严重一次,舅舅提了一把菜刀,幸好外婆见着不对劲,躲我家里,才没出事。
后来我知道了这个事情,和家里商量一致认为舅舅该送去医院检查,如果真是神经的问题,那就应该送去治疗。
舅舅肯定不愿意,外婆也舍不得舅舅被人绑着去医院,也不愿意事情闹大,惹得大家都知道了,让舅舅被认为是精神病,以后就算治好了也抬不起头来,就这样一直拖着。
可能是我们经常对舅舅进行心里疏导,虽然仍然拒绝去医院,但慢慢地舅舅安生些了,不再打外婆,开始帮着外婆做农活。
现在六十多岁的外婆依旧起早贪黑地种着五亩地的庄稼,养着两头猪。去年夏天回老家看外婆的时候,三十八度的中午还依旧在田地里除草。
而外婆的另外两个女儿,我的母亲和小姨,家庭并不富裕。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但又有谁知道她们的身不由己,无可奈何。
我的母亲和小姨,在夫家都并不受婆婆的待见,原因可能是因为生的是女儿。所以每次我母亲和小姨给外婆拿钱,被家里知道了,总会被说上几句。
母亲还好,父亲一直向着母亲的,但是小姨的丈夫也就是我的姨夫,非常不喜欢小姨贴钱给娘家,每次都要吵架。最后小姨气不过和姨夫分居了,直到现在也没有住一起。
表弟经过了这些事,变得懂事了,也会经常给外婆煮饭,在舅舅发病时,会偷偷地藏点吃的给外婆。
后来,我和外婆还有我表弟偷偷背着舅舅,去舅母的老家找了舅母两次。
第一次腊月,外婆想着一家人能一起团年,于是我带着从没有坐过火车的外婆去了舅母的老家。这次我们见着了我舅母,当天晚上舅母抱着儿子,很是感触,说了好些话。后来问了表弟,才知道舅母对他说先在奶奶家读书,以后长大了就去舅母的娘家生活,以后给他买套大房子。
我问表弟以后会去吗?表弟有些犹豫说着不会。第二天舅母怎么都不肯跟我们回去,甚至叫了她的哥哥来坐镇,生怕我们抢了她去。外婆说尽了好话也没用,无可奈何,我们只能回去。
第二次依旧是腊月,我领着外婆和表弟来到了舅母老家,这次舅母没有在家。我们都知道舅母是在躲着我们,寒风中我和外婆还有表弟等了三个多小时,依旧不见踪影。面对禁闭的大门,我问了表弟和去年同样的问题。
如果若干年后,舅母回来了,给了他一套房子和一笔钱,要求他和我们断了联系,他愿意吗?
这一次,表弟没有犹豫直接拒绝。
我也松了一口气,其实我很害怕,害怕外婆以后会一个人,现在至少有弟弟陪着,而我也不能常伴她左右。外婆苦了大半辈子,苦心爱护的孙子转眼间成为别人的孩子,那是多么痛心的一件事啊!
如今外婆六十多岁已经白发横生,满脸忧愁,为了孙子的前程发愁也为了那不争气的儿子。我不知道能做什么,什么才是对她最好,我希望外婆在以后的有生之年,苦难与灾难不再困扰她,愿今后的岁月里幸福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