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婶婶在玉米地里 我跟婶子发生了关系(图文无关)
归家的车子路过胡婶子家门口,见到许多人围着一辆黑色车子表情一致的凝重,除了熟悉的李叔都是些陌生的面孔,因见父母心切也没有停留便疾驰而过,回到家中母亲才告诉我说,你胡婶子病了好些日子,癌症晚期,这个时候应该是要去医院做治疗的,你说,怎么就这么苦命,不知道熬不熬得过新年。
回家的喜悦顿时暗了下去,坐在床前和母亲说话,透过窗户看着胡婶家的院子,饲养的白鹅不断传来叫声,不知是因为无人顾及饿着了还是别人的惊扰,一直一直鸣叫着,听得心里极乱。
第二日父亲给李叔帮忙将几月前收成的玉米脱粒,归来后心情似乎很沉重,以为又是胡婶病重的事情,赶忙问了父亲,他欲言又止的才说起,今天你婶子也许是病糊涂了,她的小女儿伺候她吃饭,她竟然将女儿的手指头给用牙齿咬的见了许多血,痛的小女儿哭的撕心裂肺的,看的我都不忍心,这会去医院做处理了。这些话就如一个惊雷震得我心底一团散乱,这个她一直放在手心里宠爱的小女儿竟然被她给咬出血来,是得有多大的病痛让这个母亲失去了仅有的理智,待她清醒时候该有多自责与心疼,那可是她最爱的女儿呀。
胡婶是我家的邻里,性情温和,待人和善,与家中母亲一样都是不远千里远嫁而来,与母亲的关系素来交好。胡婶家有一儿一女,日子虽然清苦却也都是任劳任怨,尽最大的能力抚养着一双儿女,好的的是儿女也很懂事上进,都相继上了大学,各自成家立业,生活也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可是谁从想病魔就这样不期而遇了,一日一日的剥夺着她的生命。儿女都请了长假守在身边,经常背地里抹眼泪,总觉得辜负了母亲的厚爱,却还来不及孝顺就遇上这样的劫难,为母亲凄苦的一生鸣不平,却又很多时候爱莫能助,如母亲被病痛折磨时候的煎熬,邻里规劝儿女不要过多的自责,但是身为胡婶的儿女那种痛不是可以感同身受的。
胡婶喜欢笑,生病后再也见不到了往日的笑容。她的小女儿也随了她的性子,说话从来都是轻声轻语,与我这个 调皮莽撞的姑娘相差太多,可是自小我便喜欢跟在她后面,称呼她为“小姐姐”,母亲总笑着说我像个不安分的丫鬟即便跟着一个大家闺秀也改不了性子,小姐姐从来也不呵斥我,总是任由我撕扯了她的书去折飞机,在她写作业的时候捣乱,争抢她家里并不多的美食,在她那里我得到了作为妹妹般的疼爱。胡婶平日里喜欢种些蔬菜瓜果,等到收成时候总要给我家里送上许多,母亲也从来不客套的收下,偶尔帮忙做些田里的活,闲的时候母亲也总喜欢和胡婶坐在一起纳鞋底织毛衣聊天,也会倾诉着远方思念的至亲,彼此心照不宣的让彼此释怀。
胡婶病的这些日子,除去儿女最操劳担心的还是相伴多年的李叔了,本来就沉默寡言的一个人,如今更是很少听到他的声音,总是家里和医院来回的奔波,以前从来不操持家务的他手忙脚乱的照顾着胡婶,擦洗,煲汤做饭,准备医院使用的用品,一样一样学着做,胡婶清醒的时候他就搬个板凳坐在床前陪在身边,听胡婶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以前和以后,以前他是个大男子主义的一个人,总是喜欢要求胡婶事事按照他的决定来,如今胡婶床前说的每句话他都点头应着,不愿违了胡婶的任何心意,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觉得心安。
胡婶的父母亲几年前去世了,都没有来得及见上最后一面,心底一直愧疚。如今她病重,老家的哥哥和嫂子都赶了过来,看着这个远在他乡的妹妹躺在病床上消瘦的不成样子,心底难受的也只能慢慢咽在心底,医院的意思是没多少时日了,不要浪费太多的时间在医院,听从胡婶的意见不到万不得已都在家里养着。一连数日的病痛哀嚎,让哥嫂心底很不是滋味,陪伴了数日便道别离开,那日我归家碰到的陌生人便是他们,这一别不知道还有没有以后的再相见。
总算熬过了新年,别人家的团圆欢聚,张贴的喜气的大红春联,胡婶家冷清的连火都没升,每个人神经紧绷的数着时间捱过。这场病魔带给了胡婶太多的苦不堪言,可是她又有太多的留恋和舍不得,即便是再痛的时候都想拼着命的活下去,那一呼一吸的艰难她都愿意努力的延续,临行前没有再去看胡婶,害怕看到她的痛苦,害怕自己的眼泪惹来她的心疼,我想一直是胡婶心里那个少不更事的丫头,而她依然是我心底温暖的女子。在远方默默的祈福,不知有多少可以得偿所愿,但还是再心底固执的祈愿胡婶少一些痛苦,多一些晚来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