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到了许静,这是个柔美恬静的女人见到我很有礼貌的笑,我觉得她假得让人恶心,明知我是她丈夫的情人,却装得如此大度。
我没有缜密的心思,开门见山地说:我想知道你对我丈夫说了什么,以至于那么冲动地自杀了。是我和你丈夫偷情,你为什么不直接找你丈夫或者我呢?为什么要伤害一个无辜的生命?
我的质问看似理直气壮实则外强中干,我和她丈夫的偷情也伤害了她,她又何尝不是无辜?
许静的脸一片惨白:你说什么?我没有给你丈夫打过什么电话。可我不相信韩倾会做对不起我的事。
我冷笑,把事先准备好的光盘放在她的面前。那是我和韩倾亲密的留念,记得在镜头前我说:我会把它终生收藏,死的时候把它带进坟墓,那么我们来生就不会再错过。
可现在我把它变成了我的武器,我不但把这光盘给了许静,还给了韩倾的总经理,我想这个古板的台湾老女人不会把升级的机会给韩倾了。
但我感觉不到快乐,心里只有疼。因为爱情里的报复都是双刃剑,在刺向敌人之前,我早已鲜血淋漓。
8
韩倾暴怒的象头狮子,他冲进我办公室的时候,我真没认出他来,我以为是楼下停车场看车位的工人呢,蓬头垢面。他狠狠地打了我的脸:我老婆和我离婚了,女儿也不理我了,你痛快了?但那我也不会要你,你不是想让人看你的床上表演吗?现在在网上谁都能看见。
我被单位劝退了,因为影响恶劣。对此我早有准备。韩倾和我很默契,同样选择了鱼死网破,也许压根我们就是同类人,自私,任性。
我还是恨何奇志,你可以打我骂我,为什么要自杀呢呢。你怎么忍心留下这样的愧疚让我无颜生活?
我更恨自己,肤浅的根本不懂爱,爱其实就是平常的琐碎的关怀。泪,簌簌地流着,似乎连血都要一并流出,原来我的神采飞扬一直都是何奇志支撑出来的,镜子里,我形同枯槁。
这个时候门铃响了。竟然是去了法国多年的同学潘军,我听说他要回来定居,却一直没见过他。他脸上的笑凝固在何奇志的遗像上。
潘军瞪大了眼睛说:怎么回事?
我苦笑,他自杀了。
不可能。他从包里拿出一大瓶香水,迪奥的真我,我最喜欢的香型。
上个月我回法国办理手续,临上飞机前给他打过电话,他让我带你最喜欢的香水回来。我记得那天是4月1日。怎么会自杀呢?
4月1日,愚人节。
9
3月28日的同学会,把肖敏扶进卧室的是两个人,一个是何奇志,另一个是潘军。和肖敏发生关系的是潘军。
肖敏的电话让何奇志想到了潘军,因为不确定所以支支吾吾。事后他和潘军联系了,让潘军和肖敏说清楚。一直在国外生活的潘军并没觉得这是件严重的事,但何奇志对他说,是男人就要对女人负责任的话却让他惭愧。
4月1号潘军给何奇志打电话,他说等他从法国回来就亲自给肖敏一个交代。
何奇志很高兴,他托潘军给我带香水回来。
他们的通话是这样结束的,何奇志说:不和你说了,起风了,我老婆的丝巾晾在阳台上快掉了,那是她最喜欢的,是前年结婚纪念日我买给她的。
我问潘军,你的电话多少号?
13XX3666666。
10
愚人节是上天愚弄人的节日吗?潘军的电话号码后面是六个六,而许静的是五个六,可我和韩倾都没有看出来,因为我们心里有鬼。
我那傻傻的最爱我的老公何奇志根本不是自杀,他只是想抓住那条被风吹掉的,我喜欢的红丝巾,从阳台上掉了下去。
何奇志,我恨死你了,你怎么那么傻呢,一条丝巾有什么重要,没有了你,我可怎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