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双花共夫 母双花共夫小说陈娟(图文无关)
在都庞岭绵延不断的山脉中有一个不出名的小村名叫青山坳,住着七八十户人家,象满天星一样撒落在数十个山包上,小则单村独户,多则三五户,羊肠小道象蜘蛛网一样把它们联系起来。按地域关系把它分成四个村民小组,除第一村民小组张姓居多外,其它三个村民小组都姓陶,据说还是陶渊明的后代,因避战乱而移迁到此地。
陶姓是大姓,平时姑嫂妯娌也磕磕碰碰,叔伯侄男也吵吵嚷嚷,甚至大打出手,但逢外姓来侵扰时,内战停息一致对外,大多陶姓男子生得威武高大,性格凶悍,话不投机就拿刀相向。这里交通闭塞,来往不便,外面人进来时最后要爬六里路岭才到坳上,这六里路称为“扫杆子”路,青山坳男人的性格和路的险峻令外地女子望而生畏,因而陶姓男子结婚困难,大多数都二十七八才结婚,有的终生打单身,讨进来的媳妇的素质都不很高,二婚的倒不少。
陶永伦住在第二村民小组,与第一村民小组隔溪相望,解放前他读过两年私塾,解放后读到高小毕业,没有考上初中就回乡务农,写得一手好字,嘴巴子也会讲,但就是结不到婚,二十五六岁了还是光棍一条,虽然他托了不少人说媒,甚至自已到处游说,始终没有一个女子同他结婚,无奈之下,他把目光转向第一村民小组的张寡妇。
张寡妇姓张名秀姑,是张老六的独生女,生得皮白肉嫩,个子高挑,是青山坳有名的美女,识得几个字,十七岁时父母给她招了一个二十三岁的邵阳青年张德海为夫,张德海本分老实,吃苦耐劳,做事扎实,不爱多说话,做了外头做屋里,整天忙个不停,深得二老欢心,小两口感情融洽,如胶似漆,妇唱夫随,相益得彰,小家庭过得红红火火。
张秀姑十九岁时生下一个女儿,取名冬兰,全家人爱如珍宝,特别是张德海初为人父更是喜出望外,一有空就把女儿抱在怀里,逗女儿玩,在小脸蛋上打啵,乐而不知辛苦。冬兰两岁时父母又给她生了一个弟弟,取名承宗,小家伙生得宽头大脸、天庭饱满。
张老六夫妇喜欢得合不拢嘴,要老奶奶天天带孙子,不要做别的事,小两口喜得贵子,做事更加发狠,两年后又生下一子取名承贵,承贵像娘生得细眉细眼、唇红齿白。七口之家还过得比较宽裕,可是好景不长,承贵四岁时老爷爷患了风湿性关节炎,双脚不能行走,整天卧在床上大呼小叫、呼天抢地、叫苦不迭,老奶奶既要照顾病人、又要照料小孩,忙里忙外,由于操劳过度不久也病倒了,好汉就怕病来磨,一个家庭有了两个病人那比种十亩搞水田还难,从此,这个家庭没有欢乐的笑声,只有沉闷的叹息声。三个月后老奶奶勉强可以做家务了,小两口可以天天出工了。
这年由于老爷子生病没有抓到多少工分,小两口又耽误一些工,全年收入比往年少了一大截,日子过得紧紧巴巴了。老爷子在苦日子里去世了,全家人艰难地熬过了三年苦日子。幸好张德海年富力强,吃得苦、耐得劳,公共食堂一解散,农村政策一宽松,张德海抓紧时机开荒种杂粮、种蔬菜,夫妻俩常常是起五更睡半夜,冬天利用杂粮发展家禽家畜,拼死拼命干了一年就改变了家庭面貌。天有不测之风云,人有旦夕之祸福。一九七四年冬天,青山坳村开展烧木炭大竞赛,户平两口炭窑,张德海家有三口窑。当时外面的人成群结队到青山坳来买炭,木炭的生意好得很。
十一月二十六日,对张秀姑来说是个黑暗的日子、痛苦的日子,那天早晨天下着毛毛雨,张秀姑一早就到菜地里种菜去了,张德海一个人去出炭,这窑炭昨天下午才刹火,为了赶快卖出去,张德海冒险来出炭,挖开窑门热气烫脸,根本出不得,鬼使神差张德海一定要出,他钻进窑里扒出几根木炭来,实在太热就退了出来,过了一会儿,他又钻了进去把一堆炭扒到窑门口再也没动静了,等妻子寻来时他已晕死过去,妻子把他从炭窑里拖出来时只见他面红耳赤早已停止了呼吸,他是中二氧化碳毒气而死的,张秀姑悔青了肠子也晚了,人死不能复生,张秀姑在丈夫的遗体前哭得死去活来,这对恩爱夫妻从此永别,张家风光体面地为张德海办了丧事,剩下孤儿寡母苦度光阴。
张德海去世时,秀姑只有三十四岁,虽半老徐娘但风韵犹在,上有老母下有三个未成年的儿女,子女要读书要培养,单凭自已的双手养活这么一家人谈何容易,一想到这些,夜不能眠,常以泪洗脸,哭声常把全家吵醒,公孙三代哭成一团。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张秀姑也想到过改嫁,但一家老少托付给何人?张德海在天之灵怎能安息?
陶永伦这时已当了两年村支部书记,是公社唯 一的单身支书,公社书记曾吩咐过公社妇女主任为陶支书物色一个对象,妇女主任奉命行事牵过线、搭过桥,但至今还没有完成使命,深感惭愧,不敢面对陶永伦那双眼睛。陶永伦已二十七岁,婚事却非常渺茫,他决定另辟途径。张德海突然亡故也出乎陶永伦的意料之外,他参与了办理张德海的丧事,耳闻目睹张家的悲惨场面,心头砰然一动,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飘过脑际。丧事过后,那种感觉一直困扰着他,挥之不去。
他常借关心之名,隔三差五就去张家转一圈,见秀姑悲伤的样子如雨打梨花楚楚动人,不禁心动,神魂颠倒。张德海尸骨未寒,阴魂未散,陶永伦不敢造次,常在梦中梦见佳人入怀,卿卿我我,裤裆湿了一大片。但身为大队领导,鲁莽不得,必须郑重行事,生理上的需求使得他茶不思饭不想,进退两难,召开大队干部会思想也不集中,常语无伦次、颠三倒四,其他干部不知所以,唯有他的堂哥心知肚明,但也不好明言,只好顺其自然。
一个偶然的机会使陶永伦如愿以偿,张家办完丧事已有四个多月,张秀姑也从失夫的阴影中解脱出来,脸庞也恢复了红润之色。一天下午,她到小溪边扯猪草,扁篝快装满了正准备回去,恰在此时陶永伦背起一把锄头看水路过此地,两人狭路相逢都看清了对方,张秀姑口称支书请让路,陶永伦双眼发直、一副色迷迷有样子也不让路,慌忙丢了锄头 ,拦腰将张秀姑抱住,张秀姑猛然一惊,肩上的扁篝跌落在地上,滚下山坡几丈远,陶永伦对扁篝视而不见,抱着秀姑向深山走去,张秀姑四个月没挨男人,欲火中烧,陶永伦一声“想死我了”使她身子麻酥了半截,半推半就躺下不动,陶永伦慌忙脱衣解裤压了下去,真是烈火碰干柴,两人倒海翻江你死我活地折腾了半个小时,陶永伦才从秀姑身上下来。
事毕陶永伦把五十块钱塞到张秀姑手里,然后各自回家。后来每隔数日陶永伦探得秀姑行踪就紧随其后,两个都是有心人找个理想的幽会地方那是举手之劳,一到幽会之处无需卿卿我我,各人自已动手宽衣解带五分钟解决问题。要想人不知,若非已莫为,一个月后村里出现了传言,张秀姑的子女也有所觉察,有人常笑活孩子:“你们又有新爸爸了。”孩子们也不否认。一时村里闹得满城风雨、纷纷扬扬,只碍于面子没有当面捅破,两人早有耳闻只当不知,暗地里中断了一个时期,等传言过后又恢复了往来,只不过更隐蔽罢了。明里暗里陶永伦给了张秀姑不少好处,张秀姑铭记在心,决心今生今世要好好报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