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让开!”诺诺显然有些气恼了。看着她生气的样子我觉得有些好笑,赶紧掏出10块钱给卖花女孩,从她手里接过那枝已经被她握了很久的玫瑰,然后像大款一样对她说:“不用找了!”
诺诺停了下来,怔怔地看着我,突然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呵,我忘了,你可是正宗的大款,张老板!”
诺诺接过玫瑰,然后嫣然一笑。我开玩笑地说:“这花可不是随便能送人的。”
她嗔怪地骂了我一声,可能是方言,我没有听清楚她究竟在说些什么,只见她快速地穿过甬道,转身说拜拜,很快就消失在了茫茫的人流中。
说实话,现在整个北京都在防“非典”,有些单位已经放假了,譬如说我,早就不去想着挣钱,专门待在家里保卫自己的生命安全了。可她因为公司要上班,所以必须得出去,这让我未免有点担心,万一她要是感染了“非典”的话,那我也是在劫难逃啊。
在我看来,家里的一切已经够顺眼的了,没想到这个诺诺一到,还是哪儿都看不过眼,又收拾了大半天才算完事。不过我还是不得不佩服,女孩子就是女孩子,果然是心灵手巧,像我们这样拙笨的男人在家庭内务上是无论如何也比不上的。
事实也的确如此,因为有了诺诺的监督,我的自觉性也强了很多,连从前乱丢书本的老毛病也改掉了,不为别的,就因为害怕她到时候跟我急。
女孩子就是女孩子,真的可以用静如止水来形容,她和我住在一套房子里,可我却根本就感受不到她的存在,她白天上班,晚上才回来,等我听到防盗门响,反应过来,刚刚想找个机会出去跟她套套磁,没想到隔壁的房门却“砰”的一声关上了,再也没了动静,让我白白欢喜一场。
唉,我心里不禁暗暗叫苦,要是照目前这样发展下去,想要把她搞到手,哪还有戏啊?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嘛!想到这里,我忽然感到一丝莫名的沮丧。
诺诺搬进来的第一个周末,她不用上班,待在家里。早上,我出去倒烟灰缸,终于见到了一个星期没有认真照过面的她。
我主动跟她打招呼,微笑着说“早啊!”没想到她像不认识我似的,一点回报都没有,只是望了我一眼,嗯了一声,然后就表情木然地回房了。
受了冷遇之后,我的心里凉凉的,心想当初真是看走眼了,没想到认识跟没认识几乎没什么两样,到头来弄得自己心里还挺憋屈。可是我就是不信这个邪,难道我这么没用,连一个女人都摆不平?
于是我开始守株待兔,只要听见她回来便立马出去对她微笑,我不信她会一直都给我一个呆瓜脸!可是我错了,她的表情始终没有创意,大概是她太懒了,甚至嘴角向耳朵稍微靠拢这么一点的肌肉活动都不乐意完成!
气愤!懊恼!伤心!各种无奈的情绪涌上心头,诺诺这个女孩儿也太不给人面子了,虽然我的动机不良,可是,也不至于要如此糟蹋我的微笑吧!所谓“抬手不打笑脸人”,这家伙未免太不识好歹了。再也忍耐不了,在“微笑”四天之后,我对着那张木雕似的脸质问:“你很讨厌我么?”
我特意将讨厌两个字加重了音量,目的是希望她会大吃一惊,然后会不知所措地任我的霸道就此夺走她的心。可惜我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她冷冷地回了一声:“是!”一下子就将我打入了十八层地狱永不得翻身。
唉,失败啊,真是失败。我吃惊地张着嘴,看着她打开房门,独自进了那个我几天来一直都在打着主意的房间。本以为,不出三天,我便可以踏入那扇门,没想到……呵呵,这个小女子还真的挺不好搞定呢!我大概无能为力了。正在想着,诺诺又出来了,是出来倒垃圾。
看见她,我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干脆把话挑明了:“请问我招你惹你了么?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请告诉我好不好?既然大家已经是室友了,没必要这么冷吧!”
她叹口气无奈地对我说:“你的心思我还不懂吗?你以为我是傻瓜?你是想泡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