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模南希
“一些人冲什么而来,我们都心知肚明”
一个多月后,那家模特公司一个给南希拍过照的摄影师找到了她,问她愿不愿尝试一些其他的赚钱门路。“他把我约到他家里,然后给我讲人体拍摄是一门艺术,很高雅也很专业。‘这门艺术现在已经慢慢被越来越多的人接受,既安全稳定,又不会太辛苦,最关键的是赚钱多、成名快。’”
赚钱多!成名快!南希于是下定决心去做一个“人体模特”。此时,她还弄不清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职业。摄影师告诉她,他将人体摄影视为艺术生命,曾经一连试了 10多个模特都觉得不满意。“当时,我觉得他是一位高尚的艺术家。”说到这里,南希猛吸了一口烟。“他问我能不能把身体展示给他看一下。我简单地做了几个动作后,他就让我把外衣脱掉。我羞涩地站在那里。他又鼓励我说,一定会帮我成名。于是我答应了他。”
就这样,南希开始了“模特”生涯。“那次就是在他家一间大卧室改成的工作室里拍摄的。里面放着一些专业的摄影灯、背景幕帘、反光板等器材。”南希看着这些专业设备,紧张的心情稍稍平复了一些。“当时我觉得自己是在做一份工作。呵呵,现在看来,不过是在自我安慰罢了。”第一次赤身裸体地站在一个男人面前,南希说她当时“很害羞”,磨蹭了半天才一件一件地把衣服脱掉。“脑子一片空白。之前想好的动作全忘了,浑身肌肉紧绷,一直低着头,连毛孔都是紧张的。当他用相机镜头对着我私密处时,我本能地用手挡住或者转过身子。所以,他拍的几张照片都很模糊。这时,他拿了3000块钱放在我面前,跟我说:‘本来都是要给你的,可是看你怎么也没有状态,拿500块,你走吧。’我当时就急了,问他怎样才能找到状态。那家伙对我说:‘必须有专业精神。你要是愿意,我可以帮你克服这种紧张心理。’”回忆到这里,南希又点了一支烟,手抖动得很厉害。“他帮助我的办法,就是扑上来抱住我……”那次裸拍,南希拿到了3000块。那是她生平赚到的第一笔“大额报酬”。可她并不快乐,“比死还难受”。
南希告诉记者,她平时接的活儿主要有两种:私拍和群拍。“私拍”,参加者限定为1至3人;“群拍”则一般被限定为4至8人,有时也能达到20人左右。不管是哪种方式,都存在各种风险。记者问南希是否被骚扰过。她抿了抿嘴,只说一个同伴有过。“有一次是群拍,其中一个‘摄影师’以‘调整模特姿势’为由,上来乱摸。女孩儿狠狠地把那个脏手甩开,那家伙就用烟头烫她的手腕。还有一次,雇她的一个‘摄影师’对她动手动脚。那个女孩子最后哭着回老家了。”说到这里,南希脸上露出了一丝紧张的表情。“等把钱攒够了,我就去美容院或者公司找个正经的工作。”
既然如此看低这份 “工作”,南希为何还要坚持呢?她当然是为了钱。在很多人看来,南希挣的那点钱不算什么。但她觉得报酬还算不错,所以才有那么多年轻女孩儿愿意去做。“人体模特之间彼此很少接触。但是我知道,从事这个行业的,除了像我这样的非专业‘模特’、跑龙套的女演员,还有不少是‘小姐’,甚至还有清洁工和卖水果的。”
南希告诉记者,群拍时她的心理压力最大。“当一个女孩子在众人面前脱光衣服时,感觉就像面对万丈悬崖。当然,有过那么一次经历之后,你就会放松很多。最高兴的是遇到专业的艺术摄影师,他们是冲着艺术和美而来的。但是,其他一些人冲什么而来,我们都心知肚明。但这是我们没有办法控制的。”
其实,“南希们”最担心的是照片被外传。从第一次接受裸体拍照的那天起,她们就终日生活在紧张和恐惧中,怕这些不光彩的事被公布,从而遭到家人的唾弃。小莫刚入行不久,曾多次跟南希说起这个问题。“过来人”南希总是安慰她:“既然担忧没用,不如放松些!”
通过彼此交换,“艳照”广为流传
“最近,‘人体私拍’被炒得比较厉害,风声紧,我们的活动也隐蔽了。”在南希的帮助下,记者跟着她的一个朋友来到位于北京昌平区回龙观的一个“私拍”点。这是一处看上去很普通的住宅。如果不是有熟人带路,记者根本找不到。
记者到的时候,那里已经在为拍摄作准备了。30平方米左右的房间内,因摆设简单而显得很“空旷”。房间中央有一个大约2平方米的小高台,斜上方架有摄影灯,周围也有几个支架和反光板。除“人体模特”和组织者,其他参加拍摄活动的人都要交钱,生人400元,熟人300元。房间里有21个男性,年龄大多在40岁左右。其中15个人手里端着相机,6个人是旁观者。他们是在某处集合后,被组织者带到这里的。
一个身高1.6米左右、大约20岁的“模特”,正在往身上涂抹橄榄油。趁这个工夫,记者与几个摄影者闲聊起来。一个自称姓崔的男子告诉记者,他是一个摄影爱好者,“摄影既陶冶情操,也锻炼身体,还能交到很多兴趣相投的圈中好友,互相切磋技术”。一位姓齐的男性没有带相机,是个“旁观者”。他说,他是从珠海来的,以前在那里也参加过类似的活动,这次是被朋友带着来“见识见识”的。
很快,模特 “小米”已准备就绪。她穿着黑色的小坎肩和短裤,披戴着一条纱巾。在小高台上,她机械地摆起了各种造型。这个女孩儿长相平平,但身材很好,抹过橄榄油的皮肤是棕色的。一开始,摁快门的拍摄者还很“稀疏”。约摸过了20分钟,小米把坎肩脱掉,将半透明的纱巾随意地搭在身上,摆出更多的造型。又过了一会儿,她开始全裸上阵。
记者注意到,小米几次趴在地上摆造型时,几个拍摄者不是从侧面或正面去拍摄她身体的曲线,而是纷纷跑到背后去拍摄臀部。有几台专业级别的相机,更是用长焦镜头对准她的“关键部位”猛拍。一时间,工作室内的快门声此起彼伏。
拍摄过程中,有几个“摄影师”不断用充满挑逗性的话语相互交流,但几乎不与模特进行沟通。当看到小米在摆造型时用手遮挡私密处,他们才会异口同声地与小米“交流”:“把手拿开!”
两个小时的“群拍”终于结束了,上千张“艳照”就此诞生。没有人会过问这些照片的流向。私下欣赏?网上流传?切磋交流?一切都有可能。一位圈中人士告诉记者,通过彼此交换,此类“艳照”广为流传——很多发烧友的收藏量达上百套,每套数百张!另有知情者透露,在北京,这样的拍摄点有很多。
- 裸模“人体私拍”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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