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醉风暴2》导演揭密 手术全靠这具无头躯体翻模

2017年09月26日编辑: 泽荣
《麻醉风暴》第1季6集叫好叫座,得到4项金钟奖肯定,第2季拉长为13集,编剧团队一度想走黄健玮、许玮宁和李国毅的三角关系,捷运大爆炸时,许玮宁还会穿著大礼服奔到现场,有如感情版的《白色巨塔》,但后来觉得跟第1季故事精神差太多所以作罢。

《麻醉风暴2》导演萧力修(左)、洪伯豪畅谈幕后艰辛

《麻醉风暴2》剧组用泡绵和硅胶做出拟真的大小假人,又切又挖还重复使用

公视《麻醉风暴2》是专业的医疗职人剧,播出后除了爆破戏,令人印象深刻的就是血淋淋的手术画面,男主角黄健玮被誉「根本是医学系毕业」,连真正执业的医生都赞叹「我在手术室就是这样做」。导演萧力修、洪伯豪接受专访,透露在有限的预算和时间下竭,尽所能,砸10几万做了可切、可拆、有血管装置的假人,但要拍开脑手术时,居然面临没钱另做人头的窘境。洪伯豪笑说:「外界以为我们是豪华剧组,其实真的很克难!」

《麻醉风暴》第1季6集叫好叫座,得到4项金钟奖肯定,第2季拉长为13集,编剧团队一度想走黄健玮、许玮宁和李国毅的三角关系,捷运大爆炸时,许玮宁还会穿著大礼服奔到现场,有如感情版的《白色巨塔》,但后来觉得跟第1季故事精神差太多所以作罢。

新版本的《麻2》强化医疗和推理,为此找了高达23位的医疗顾问,主要的总顾问负责前端的剧本设定,到了高雄义大医院拍摄,又会接收当地的医生意见,演员也必须再做调整。

「真实」是台剧向上提升的追求,《麻醉风暴2》在捷运爆炸现场被黄健玮截肢的饰演者,本身就是真正的截肢患者,带吴慷仁在狱中会客的狱卒是真的,就连医院里主角身后走动的医护人员,也都是剧组在高雄广徵而来,萧力修说,第1季找临演,结果发现要花更多时间指导,找真正的医生和护士,他们会主动提供意见。不过,医护人员看法也会有南北差异,有时南部医生的念法,北部医生就觉得low,最后只好重新配音。

萧力修和洪伯豪都是拍电影出身,把电视剧当电影来拍,《麻醉风暴2》平均每1集1场手术,1场手术就拍1天。萧力修透露第1季用猪皮代替病人身体,这回则用泡绵和硅胶做出拟真的大小假人,又切又挖还重复使用,剖开后取出的内脏,则是美术组去菜市场买腰子权充。只是花了十几万做假人,但假人没有头,偏偏又得拍开脑手术,最后靠顾问医师王铭屿用临时道具才解危。

洪伯豪表示:「储榢逸是我们特殊化妆的指导,根据他的说法,是在手术开刀房花费的总成本约20万,其中包含大型躯体翻模8万,小型躯体翻模6万,其他的替代血浆、替代器官、人事成本等加总约20万。特化指导是之前周星驰《美人鱼》的团队,有为的台湾年轻人。」

专业的医学术语,医生看得懂,但观众不见得。如何在专业和普及上拿捏尺度,洪伯豪说:「其实我们也听不懂,只有外科医生懂,这也是我们和医疗团队讨论很多的东西,一般手术房其实不会讲这么多话,可能下个指令就没了,但我们为了必要,像是现在血氧掉了,快要缺氧,缺氧就得CPR,这些话都要讲出来,有时医疗顾问也过不去,因为他们就不会讲啊,觉得有哔哔声就知道了,但戏剧需求就是得讲出来,因为我们不是要给医生看的,是要给观众看的。」

萧力修和洪伯豪都会上网看PTT甚至医生的脸书,他们承认bug还很多,洪伯豪说:「要找碴真的很容易!虽然已请医疗顾问,每场戏至少看4次,但每次都能再找出新的碴,像第6集的插管就不该用手拿,但也是第3次检查才看出来。」他们都觉得第1季的口碑太好了,但第2季筹拍到开拍的状况很惨,剧本混乱、拍摄时间也不够,都是靠著第1季的革命情感撑下去,后期再花很大功夫去重新调整,整部剧算是完成了「艰钜的任务」。

会不会有第3季?2位导演都迟疑:「看后面吧,搞不好下周就被骂,骂骂骂就没了!」

萧力修说,其实并不是觉得拍戏过程很惨,而是台湾拍片方式挺不健康,牺牲蛮多人的健康和家庭,现在为了要在没有资源下创造成绩,却为了这成绩牺牲,是本末倒置,所以他现在看到有些片子拍得不太好都不会怎样。他认为自己每拍一部至少要休半年才能恢复元气,「像国外的影集《冰与火之歌》、《阴尸路》,我怎么可以这样拍下去?这次还好找伯豪来,不然我常拍到中午要去睡午觉,因为体力撑不住。第1季就想说要解决(超时工作),但这次因为时间和预算还是没办法」。

洪伯豪则语重心长表示,这件事需要全部人意识到有没有要改进,从上面出钱的人,到下面做事的人,如果一开始有共识,5天的东西用7天拍完,才是合理的工作时数,「像我拍另一个电视电影48分钟,一般拍5天到1周,我用9天拍, 大家一天只要工作12小时,既舒服又可以做好工作」。

《麻2》拍出医疗体系的黑暗面,剧组在医院拍戏,就可以看到他们的工作条件很糟,洪伯豪发现,其实医生的劳动条件跟导演很像,都是专业者,也是受聘者,一样需要有《劳基法》,而不是一次把精力花完,如不在上端立好一个保障的话,会让加入者的热情被消磨,萧力修也说,人才正在流失,很多人根本就直接离开这个产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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