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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老师是我小学时的启蒙教师,跟我母亲差不多年纪。童年的时候,整个农村都非常贫穷,我们家也不例外。记得,那时候,因为交不起学费,我们常常被老师含泪赶出教室,有的孩子因为交不起学费而缀学。老师们也没有办法,因为没收齐学费,工资被扣,抵押学资,一家人也面临生活上的困境。
因为学习成绩好,吴老师对我疼爱有加,象母亲一样爱护着我,我的学费经常被免掉一大半。现在想起来,我所有被免掉的学费都是吴老师用工资垫付上了。虽然,当时的学费只有两块八毛钱,却是吴老师好几天的工资。
吴老师对我生过唯一的一次气。三年纪的时候,我入了少先队,可是,家里连一根红领巾的两毛钱都交不起。小时候,因为贫穷,我们也懂事早,没有哭着向父母要两毛钱,只是告诉老师,红领巾我不买了。吴老师非常生气,第一次把我狠狠骂了一顿。红领巾终没有买成,看到其他的同学戴上红领巾神气的样子,我伤心懊恼了很长一段时间。
另一件印象特别深的事,有一次全乡小学统考,我考了全乡第三名,数学得了一百多分,语文却只考了六十多分。吴老师一点也不敢相信,因为我的语文成绩也非常好,她认为我的语文成绩应该是搞错了。于是,她带着我到乡中心小学去查分,分没有查成,却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上中学后,吴老师随先生去了陕西,我再也没有见过她。后来,听母亲说,吴老师的大女儿从楼上摔下来,瘫痪在床,很是不幸。
吴老师现在也应该是六十多岁的老人了,她的音容笑貌还时常闪现在我的眼前。
马老师是我们初中时的班主任,四十多岁,说话中气很足,声音十分洪亮。特别的是,一双眼睛非常犀利非常有神,似乎可以看透你的心思和所作所为。
念初中的时候,我们都远离了家庭,住在学校里。十四、五岁的年纪,开始进行青春期,有些燥动。那时候,学校周围的治安条件不是很好,经常有社会上不三不四的青年进入校园,也有学生被拖下水的情况。因此,马老师对我们的管制十分严厉,没有同学敢出现迟到、早退或逃课。上晚自习的时候,他亲自到教室里来点名,也经常踱到教室后面的一排窗户下观察我们上晚自习时有没有人在搞小动作或偷偷看小说。宿舍熄灯后,他必定会查夜,看看有没有学生在熄灯后还在讲话,有没有学生趁睡觉时间溜出校园。他拿着手电,轻手轻脚地,一张一张床检查。检查完后,还会坐在宿舍外的槐树下,很晚才回去。他担心有学生趁他离开后爬起来,溜哒出去。初三的时候,他不仅要检查宿舍,他还会爬到五楼高的教室里去清点人数,因为,还有学生在教室里点着蜡烛学习。在马老师的悉心的照看下,我们顺利地完成了初中学业,没有学生走上邪路。
马老师十分关心我们。那时候,我们上学都要带口粮的。周日归校,我们把大米背到学校,第二天才能交到食堂。米放在宿舍里,上晚自习的时候,有被盗的情况。后来高盐习惯很难纠正,学生们带来的米都寄放在马皮肤结痂掉后是白得了白癜风的患者有长在眼眉上吗色的这是不是白癜风[/url]老师家里,周一再去扛回交到食堂。马老师家的一个房间成了我们的储物室。寒署假,我们的席子、被子、枕头也全部打成包,堆放在马老师家里,房间里的被褥堆得高高的。开学的时候,自己再去寻找。
初中毕业,我们班七八个同学考入重点高中,马老师十分开心。离校在即,马老师把我们叫到家里吃饭,饭后,玩起了牌。牌桌上,马老师放下了师者的威严,跟我们吵吵嚷嚷,疯成一团,象一位可爱的大孩子。离开的时候,我看到了马老师眼中不舍的泪花。
多年来,一回想起上学的时光,眼前总闪现出马老师那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十分怀念。
杨老师是我高中时的数学老师,戴一副金边眼镜,六十多岁,头发都有些斑白了,很是儒雅。虽然年过六旬,杨老师的思绪却十分敏捷、严谨。上课时很少带讲义,课程承上启下,从不乱半分。
杨老师风趣幽默,讲义完后,临近下课的几分钟里,他经常给我们讲一些人生的哲理,也经常把这些哲理寓意到数学知识当中,很是精彩。他告诫我们不要谈恋爱,他说:“恋爱就象一个常量,用了就没有了,你们现在处在学习的关健时期,不能分神,必须为将来打下良好的基础,不能过早地使用这个常量......”在谈笑风声中,他教会了我们很多东西。
杨老师对生命很是淡定,一次,他说:“你们看,我现在都六十有二了,送走你们一届又一届,三年复三年。”他两手向前一摊:“完了。”我们都笑了,他也笑了。他又说:”我却很满足,你们就是我的成就!”他接着说:“你们啊,要珍惜生命,要活得精彩。”他的乐观象他儒雅的形象一样令人钦佩令人敬重!
对我影响最深的是杨老师给我们讲的总分总思想。总分总思想是杨老师从数学里面总结出来的一种思想。有时,他将“总分总”拆开成“总分”和“分总”。大意是:在解决一道数学难题时,先要契纲抓领,从总体上进行分析,然后,再细分细解,最后,又进行归纳总结。在解数学难题时,他将这种思想诠释得淋漓尽致,十分完美!不仅如此,他再一次将这种思想引导到人生中,他告诉我们,在面对人生的难题时,也应该有这种总分总思想,有了这种思想,面对人生的难题时,才会有条不紊,成竹在胸。多年后,在从事管理工作中,杨老师的总分总思想使我深受启发。面对纷繁复杂的管理工作,我从来没有惊慌过,总是能够很好地进行疏理,分析和总结,从容地去面对。而且,从高度和细节上都能够很好地掌握。我也用这种思想来引导我的下属,以便他们更好地工作,颇有成效!
十多年来,再也没有回过高中时的母校。杨老师还健在的话,应该是八旬左右的老人了。杨老师,您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