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形》导演斯科特
斯科特相信他在好莱坞40年职业生涯所学到的:必须果断。他从不制作小成本电影,但他在准时和把控成本在圈内非常有名。“当你出现在拍摄现场问‘我们要做什么?’这是要命的,你不能那么做。像《异形:契约》这部电影本来计划拍摄100天,预算1.8亿或者2.6亿,但我们只用了74天,花了1.11亿。如果你在这部电影上花2.5亿美元,那你早就该被开了。”
《异形:契约》是《异形》系列的强力回归,此次影片即将迎来它的第六代化身。而作为本片导演,斯科特可以说是目前英国最棒的导演之一,他的作品具有划时代的的意义,在题材上也极具开拓性:《异形》、《银翼杀手》、《末路狂花》和《角斗士》都是经典。
他的上一部电影由马特·达蒙主演的《火星救援》实际上也是他最为“成功”的一部电影:全球累计票房6.3亿美元,并获得金球奖喜剧类最佳影片。虽然,他年纪越来越大,今年11月也将迎来80岁生日,而他仍然讲作品一部接一部的拍,水准仍居高不下。通过这篇文章,你可以深入的了解他的这传奇的生活和工作经历。
斯科特在2003年因为电影上的贡献被封为爵士,到了2012年,他还上了Sgt Pepper封面。然而,他一路走来并非顺畅,也曾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被赏识,那时他不像差不多年纪的肯·罗奇和迈克·李一样备受喜欢,也不像斯蒂芬·弗里尔斯或丹尼·鲍尔一样受敬畏。甚至,拍摄《迷墙》、《追梦者》的导演亚伦·帕克曾评价说他:“在英国,很多人都不知道雷德利长什么样。”
如今,斯科特不仅是电影《异形:契约》的导演,还是汤姆·哈迪BBC电视剧《禁忌》的执行制片。今年十月份,我们还将看到他担任制作人的《银翼杀手2049》。《银翼杀手2049》是发生在《银翼杀手》30年后的故事,一位新的银翼杀手、洛杉矶警察K(瑞恩·斯高林饰)发现了一个埋藏已久的秘密,这个秘密足以使社会发生大乱。
在追查这个秘密的过程中,他找到了失踪30年的前银翼杀手瑞克·戴克。由于斯科特没有档期执导该影片,于是曾执导了《边境杀手》和《降临》的丹尼斯·维伦纽夫被指定接手导演该片。
许多人对《银翼杀手》续集上映感到很兴奋,可是想想第一部上映后,那部电影当时恶评如潮,现在就会觉得这一切实在太有意思了。斯科特说:“我知道这是一部好电影,这是我在经受打击后所学到的。”然后接着问:“你知道宝琳·凯尔她是谁吗?”
宝琳·凯尔是《纽约客》杂志是70年代到80年代的影评人,“她花了整整三页诋毁《银翼杀手》和我。甚至还抓着我留胡子这点不放。我简直无法相信,这是在对我进行人身攻击。我从没见过她,但这真的让人很崩溃。”
“从那之后,我就不再关注新闻了,和评论了”他继续说道。“即使影片很棒最好也不要看,否则你会觉得自己拥有了整个世界。当然,如果票房惨败也不要看,因为你会觉得自己失败了。你必须成为你自己的评论家。”在某种程度上,现在你就会知道,为什么斯科特总是忙着拍电影,不爱抛头露面了。
斯科特与《异形》还有一段小插曲,这事要追溯到19世纪70年代,《异形》原剧本还在好莱坞导演手里传阅,斯科特发现他是当时的第五个导演人选。“记得当时我一目十行,用了1小时15分钟就扫完了这部剧本…”斯科特说,那时他只拍了一部背景设定在拿破仑战争时代的故事片《决斗者》(1977)。
“然后,等到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我就回电说‘我愿意’。”我很焦急,毕竟导演人选不只我一人,甚至罗伯特·奥特曼也在其中,但当时我脑海里有个声音不断回想着,那就是‘我知道如何拍。’
最开始,斯科特看了全都是男性角色的剧本,但20世纪福斯公司做了核心修改,将其中两个人物改为女性,包括最后生还的Ellen Ripley。“我很迟才为Ripley这个角色选角,”斯科特表示。“面试了两周,仍未找到合适的人选。
然后,好像是沃伦·比蒂对我说,‘外百老汇那有个女性叫做西格尼·韦弗,你应该见见她,是很有趣的一个人。’所以,我就约见了她。她大约1.9米高,留着爆炸头,那就当做是2米吧。站她身边我就像个侏儒,我和她一起吃了晚餐。”
当时,这他们都没有意识到Ripley将成为电影史上的经典英雄。“我从未想过,”斯科特一直承认这一点。但自此,女性一直都是斯科特作品里的主角。而在这些作品中,有的作品好评满满,比如着名的《末路狂花》,使他首次获得奥斯卡最佳导演提名,但有些作品则不那么成功,像《魔鬼女大兵》。时隔多年,斯科特终于在2012年回归《异形》该系列。
此前,让他懊恼的是,福克斯公司方面选择詹姆斯·卡梅隆执导第一部续集。在《异形》前传《普罗米修斯》中,斯科特甄选瑞典演员劳米·拉佩斯饰演给异形接生的考古学家伊丽莎白·谢。在新电影《异形:契约》中,Ripley的精神继承人是丹尼尔斯,由《神奇动物在哪里》的凯瑟琳·沃特斯顿饰演。
“观众能提到这个事,我还是挺高兴的,”斯科特在评价几部电影里女性主角的担当时回应。“我记得在读《末路狂花》剧本时,高管们曾说‘这就是两个婊子坐一辆车…’,我回答说,‘实际上,这其中的含义不止如此。’起初我想做制片,我将这个机会提供给四名导演。其中一个说,‘我不习惯拍女性主演的电影。’我说,‘兄弟,显然,这就是你的问题了。’”
斯科特打算在《异形:契约》中,重复第一部电影的核心,“在太空中无人能听到你的惨叫”。“我想把人吓尿,这是我的工作。就像如果我是喜剧演员,我就要努力让你大笑,我的日常工作就是娱乐人。其中当然有艺术的部分,但基本上还是娱乐,这点千万不能忘。”
斯科特相信从艺术上,尤其是在商业上复兴《异形》是有意义的。“‘系列’听起来就像暧昧不清的词汇,意味着又要来吸金了。然而,电影行业要挣钱并没错,实际上,这就是它的意义。如果一部大片拍砸了,对大家来说都不好。而如果有部小电影获得了巨大的成功,那么对大家来说都好。这就是我们所处在的行业。”
尽管自从《异形》之后这四十年来,科技和特效都获得了日新月异的进步,但斯科特在电影制作的上许多方面仍固守着自己的做法。它只有在万不得已是才会使用CG和绿幕拍摄。《契约》里载着船员飞往遥远银河系的船舰,是在澳大利亚的摄影棚里搭建的。
船舰上有成百上千个开关和刻度盘,超过1500条的电路,而斯科特坚持认为这些东西都应该要能用得上。为什么?因为如果你想要吓到观众,那么你就该打造出他们在意的角色,以及真实的氛围。这也是为什么许多恐怖电影经久不衰的原因。
“自从我看过《大白鲨》后,我总是很怕下水,”斯科特说。“我相当喜欢游泳,实际上,偶尔还会潜水,但当我看到《大白鲨》后,我就没想过学冲浪了!因为我会想象自己双脚和双手在冲浪板下划水的样子,我知道我可能会是下一个大白鲨口中的牺牲品。”
斯科特的父亲弗兰西斯是皇家工兵部队的陆军上校,在战争之后,一家人在西德居住了五年的时间。他们的家很豪华,有一间藏书室,斯科特后来到威廉港的寄宿学校读书,在那儿他经常到北海看U型潜水艇:“我喜欢它。”
弗兰西斯当时被提为汉堡易北河港口的当局负责人,但斯科特的母亲想要回到离她亲戚近的那个家。斯科特笑了笑,“当时八岁半的我说:‘接受这份工作吧。别做错了选择。’但父亲没有采纳我的建议,我们回到了斯托克顿市,住在市建住房群里。”
“我父亲人很好,他为家庭做了正确的选择,但余生他都不是很开心,”斯科特继续说。“有趣的是,没人说什么。我们只是看了看这栋小卵石装饰外墙的房子,就搬了进去,我们就这样继续的生活。”
在那之后,斯科特去了中等技术学校。他学习很艰难,后来才发现他可能患有轻微的阅读困难症。“在五年的垫底学习生涯中,我觉得我真不是读书的料,毕竟我很认真的学习了,我并不懒,我只是记不住我不感兴趣的东西。如果我感兴趣,就易如反掌,比如我能在走出这个房间一年后,还能画出挂在墙上的画。”
斯科特擅长绘画,并且爱打网球:“这在过去被认为是很娘的爱好。”但由于绘画技术高超,为他先后在西哈特普尔艺术学院和皇家艺术学院赢得了地位,和大卫·霍克尼成为校友。在皇家学院,斯科特拍摄了第一部电影:用16毫米拍摄的黑白短片《男孩和自行车到故事》。“我的弟弟托尼·斯科特是影片主角和主要设备承运人,”斯科特笑着说。
“我记得这部电影的制作预算是65英镑,我用了六周时间在雷德卡和哈特尔普尔海岸制作这部电影。托尼那时大约14、5岁的样子,我毁了他的暑假,但这对他造成了深刻的影响,这部电影大约就是我们终身投入电影制作生涯的缘起。”
斯科特兄弟本应该是竞争对手:托尼,比雷德利小7岁,之后也成为了一名导演,先后执导了《壮志凌云》、《真实罗曼史》和《红潮风暴》等电影。但,实际上,他们两人很亲密,也从未竞争过同一个项目。“雷德利很强硬,但很有保护欲,很有长兄的样子,”托尼·斯科特2007年的时候曾说过这样的话。“我们都求胜心切,这也激起我们朝着更好、更与众不同的目标前进。
我发现我从雷德利那里偷了很多东西。对于想打造的影片,在目标上,他总是坚定而不动摇,但我则频繁地摇摆不定,不过无论如何我们都能启发彼此。”
托尼·斯科特于2012年从洛杉矶自杀,雷德利后来告诉大家托尼罹患了癌症。“作为兄长,如果我们俩发生了争吵,我经常都会退一步,”斯科特说。“没有什么值得让我失去亲人,所以我经常都会让步。他一直都像个小孩一样。”
“托尼是天生的生意人:他精力旺盛,有趣,别人都喜欢他。我们一起创业打理Scott Free公司,我最重要的事就是告诉他,‘别去找其他工作,跟我做。如果你跟我做,我保证你一年后不用再骑自行车,你会坐在更好的车里。如果你真的想要一辆法拉利,就跟着我吧。’然后,他有了几辆法拉利。”他常称托尼是在好莱坞里能信任的人,并且每次在结束一个项目后都会想到他。
“他是唯一我会想把电影放给他看的人,”斯科特说。“我一直记得放《黑魔王》给他看时的情景,我问,‘你觉得这部怎么样?’他说,‘剪短点。’然后我就知道他不是很喜欢这部电影。”
《黑魔王》是1985年制作的冒险故事片,由汤姆·克鲁斯领衔主演,虽然当时票房惨败,但口碑不错,“我想‘我要拿《黑魔王》怎么办呢?’虽然他表现得很有礼貌,但也意味着他根本不喜欢。”
雷德利·斯科特经常说:“我的计划就是没有计划。”他相当迟才开始拍电影:处女作《决斗的人》上映时,他已经40岁了。他在广告行业做了将近20年,据他估计,他大约参与制作了10000条的广告,包括着名的Hovis广告。兴许是由于起步那么晚的原因,才解释得了为何他这么高产。
现在斯科特很着急的想去罗马开始拍摄下一部电影《不列颠之战》,这是部关于1973年16岁约翰·保罗·盖蒂绑架案的故事,凯文·史贝西饰演男孩的父亲。“一个演员能一年拍摄四部电影而我不能,这逼得我快疯了,”他叹气。“我曾对迈克尔·法斯宾德这么说。”
斯科特和法斯宾德共同拍摄了三部电影,即《普罗米修斯》、《黑金杀机》和《异形:契约》。
他就像2000年罗素·克洛一样成为了导演的得力助手。“两个合作最久的人就是麦克和罗素了,我和罗素合作了五部电影,”斯科特说。“无论经历了多少争吵,当合作了五部电影后,都会成为很好的伙伴。
彼此知根知底,无需隐藏自己的想法。”“他们的为人并不同,但都很聪明。你最好做好功课,或者有自己的观点,因为如果你没有,他们就会朝你开火。当他们问,‘为什么我要那么做?’你最好有个很好的答案。”
在工作上,斯科特自己有很规律的工作方法,比如他说:“在拍摄时,大家在吃午饭的时候,我会自己进我的房间,上面会有个标语:请勿打扰。我会在8分钟以内吃完午饭,然后打盹40分钟,然后我就像复活了一样。
我喜欢这么做。然后我们就进入了“法国时间”,法国人中午是不吃饭的。这意味正午的时候我们不必浪费两个小时来吃饭,而且一般人都会吃太多,吃完之后一个小时又会觉得困。等到他们醒过来,就是下午三点半了。我是不这样的,我早餐会吃的很丰盛,然后去跑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