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蔡康永谈《吃吃的爱》 本想找冯小刚演小S的爸爸

蔡康永在《“吃吃”的爱》首映礼上

蔡康永首导电影《“吃吃”的爱》正在上映，口碑两极。“康熙”粉儿被这封献给他们的情书感动得五味杂陈，另一部分观众则认为才子蔡康永也遭遇了自己的《摆渡人》，即便写过20版剧本、用“庄周梦蝶”的平行宇宙来包装也无济于事。

记者就此专访蔡康永，谈他眼里的姐妹情、女人之间似乎与生俱来的嫉妒、小咖奋斗史以及当下最热的漫威、IP、票房。对于UCLA电影专业毕业、有过编剧和电影制作经验的蔡康永来说，《“吃吃”的爱》某种程度上证明了他是一个没什么野心的导演，着迷于生活中那抹奇幻色彩，但在电视收视高压多年浸淫下，也懂得要在左右互搏中遵循商业之道。

“我此生已经不需要再拍一部沉重而有深度的电影来证明自己”，蔡康永说。《“吃吃”的爱》也只是幕后金主在繁盛时期的资本故事之一，双发互取所需而已。康永哥顺便爆了个料，本想找冯小刚、刘晓庆为他的缪斯小S徐熙娣加持，最终因剧本太长、这两个人物被砍。

我想拍一个死而复生的故事

本来要找冯小刚演小S的爸爸

康永哥，你拍这部电影吓到大家了，尤其是最后的反转，可以讲讲用意吗？

蔡康永：我想用一个喜剧的方式拍一个死而复生的故事，可是片名不好意思叫死而复生，因为听起来太像恐怖片了。为什么要讲这个故事？

因为死是每个人一定会面对的事情，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们的训练里尽量避免面对这件事，这个很玄妙，你一定会死，可是却不想面对，你可以面对人生所有别的事情，你连变老都愿意面对，可就是不想面对会死。当我们称赞一个文化有智慧的时候，无非就是在聊它有没有能力面对死亡。

中国人很幸运地有儒家、释家、道家三种文化来教我们怎么面对人生这种会死的状况。道家的这一种“到底是我生而为人，梦见自己是蝴蝶，还是我生而为蝴蝶，偶然做了一个自己是人的梦”，这个庄周梦蝶的循环故事，是我很着迷的一个平行宇宙的故事。

所以我拍这个故事的时候，就在想，我有没有能力把死而复生跟庄周梦蝶这两个东西连在一起来拍，所以就安排了两个平行的时空，两个时空都有一个女人在生活，这两个女人的遭遇某一个程度会彼此互相关联和影响，可是她们不知道彼此的存在。

最后那个结尾是想让观众可以接受，死亡时其中一个人的人生有意义，她被迫要证明她自己。可是同时呢，另外一个人会受到这个死亡故事的启发而珍惜自己的生命。说得粗糙一点，你虽然想要你的主角死而复生，可是不可以去动用那种很怂的，拿错了医生报告或者病历这种事情。穿越倒是可以，可是这次我没有想要用穿越，因为有一阵子好像穿越情节稍微有点多。

上官娣娣和春梅老板娘的故事是两个平行时空

就你自己而言，怎么看待死亡？

蔡康永：我从小就觉得这件事情压力很大，因为我出生在一个年龄偏老的家庭，我出生的时候每个家人、长辈都很老，所以我从小就看到了很多老人，觉得很可怕，我说怎么我第一批认识的人都这么老。我还记得我爸爸有一个朋友，50岁，是一个老板，50岁的那个朋友居然是他的朋友当中最年轻的，所以我心目中一直以为50岁是年轻人，后来我才搞清楚，原来50岁一点都不年轻。

可是这种训练有一个好处，对于我们家每天收到的讣闻，我会看得津津有味，爸爸的朋友死掉了，看他们讣闻的时候，我就会觉得人会死，别人是这样纪念已经死掉的人。我也渐渐能接受，上个礼拜还来家里打麻将的客人，下个礼拜就不在了这件事情。

我觉得这是一个常态，不是应该遮掩的事实。我一直在想，应该怎么做。

所以《康熙来了》结束的时候，我们做的种种回顾专题当中，有两期是回顾来过《康熙来了》、可是过世的艺人，当时的心情也是一样，该哭就哭，该笑就笑，不应该磨灭假装没有这种事情，我们做了一个欢乐的节目，没有道理忽视曾经贡献过力量给我们的来宾已经不在了的这件事，而且你不用把它做得很悲苦，大家都一起哭泣，用那两集证明了，你找他的亲友一起来，你回顾那个人的时候，有时候是带着微笑去回顾的。

你的“死而复生”比较温情？

蔡康永：我一直想拍喜感的死而复生，而不是阴森的死而复生。如果电影结尾结束在悲伤中，不是不可以，可是我觉得这不是我跟S的调调，我们喜欢快乐地面对所有事情。

听说你最初的剧本很长，拍出来都够8个小时了，做了哪些取舍？

蔡康永：原来两姐妹有爸爸妈妈，这种戏很多，爸爸是一个江湖骗子，妈妈是一个过气的巨星，当时心目中理想的人选是父亲能够请到冯小刚来，妈妈请刘晓庆来演。结果发出讯息之后，刘晓庆姐姐回答愿意见面聊一下，她当时在巡回演出舞台剧，我们本来应该要飞去她所在的地方跟她见面。

而小刚导演是立刻回绝，说他《老炮儿》之后，就不想再演戏了，我们就说你不要这么绝情，还是看一下剧本吧。剧本送出去之后，被制片通知太长了，要删掉这两个角色，我们很尴尬，就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索性后来小刚导演还是回绝我们，所以就没有可挣扎的，同时也就失去了拜访刘晓庆姐姐的机会。

不需要拍一部有深度的电影来证明自己

最爱的电影TOP5中有《黑衣人》

一个人做导演，肯定是积累了很多想要表达的东西，而你本身是UCLA电影专业毕业，在电影行业也工作过很长一段时间，还写过《方世玉》，当年可是怀揣着拯救国片的梦想投身电影业的，为什么选择《“吃吃”的爱》作为导演处女作？

蔡康永：我第一个是没有把任何一部电影都当成我的电影，我觉得这个太荒唐了，因为经历过拍电影的人都知道，没有这么多人照顾你成全你，你拍不出这个电影来，毕竟不是一个18岁的学生拿着摄影机自己就拍出来的东西，所以是大家一起一路完成这个案子，最后会挂上蔡康永导演，只不过是我代替众人出来鞠躬、领了这个花而已。我从来没有把它想成蔡康永推出第一部电影，然后别人通过电影认识到　我是一个多么被埋伏的奇才。

至于我是不是一个有表达欲望的人，我觉得有，但通过这么多年的经历和主持，我已经被大家看见，不是那个被压在土里从来没有发出过声音的人。所以如果在这种状况之下，你还有那么强大的表达欲，生怕被别人给忽视，我觉得我有毛病吧。其实你已经表达够多了，那哪缺这一道方法来表达？

所以跟别的新导演比起来，真的不一样，我就算没有拍电影，我这个人被看见和听见的比例也够多。所以那时候拍电影，说实话是想做一个康跟熙做出来的截然不同的东西，符合我所期待的，给别人很大的感动之外也给别人你所想给的讯息。

讯息就是，你一定会死，死不是一件坏事，它会让你的人生有节奏感。那这个表达了，你发现你的人生辛苦地证明了自己之后，是能够得到回报的，有哭，有笑，走出电影院的时候，觉得多了一份力量，这样子这部电影就上上大吉，就已经是我能够想象最好的状态了。

所以我此生还需不需要拍一部沉重而有深度的电影来证明自己呢？连在《康熙来了》和其他时间都没有一秒钟想过我今天要表现一个沉重而有深度的我，即便很沉重的话题，我都会尽量讲得很放松。

我自己修电影史的时候，看到电影史上出现的第一个奇才就是卓别林，卓别林不管处理再怎么沉重悲惨的题材都让人觉得很好笑，你要举重若轻，才能让观众得到力量，而不是陪你一起都坠入深渊。

蔡康永喜欢《黑衣人》

现在你还记得从UCLA毕业时想拍的电影是什么样子吗？

蔡康永：从我做的第一个剧本开始，就一直对奇幻这件事情着迷，多年看我节目的人或者看我写东西的人，都会发现我不是一个很接地气的人，我最爱看的电影前十名、前五十名，没有一部是接地气的电影。我从有生以来第一次写剧本，到现在为止，都着迷于生活中那一抹奇幻的色彩。

我好像感觉，如果你只愿意过现实的生活，你会永远觉得那个出路不见了，那如果有人对你承诺说，是有奇幻的可能性，不管太阳转到哪个角度，或者是第几颗雨落下来的时候，你可能就会得到一个奇幻空间的机会，好像可以给我一点安慰，不会一直被锁在这个谷底。所以我猜别人每天晚上打开窗子一小时，其实也是想透口气，望向一个他不熟悉的地方，得到一点欢笑。这就是我觉得奇幻的成分。

我想知道你最爱的五部电影是什么？

蔡康永：哇，第一次被问到这个问题，我觉得喜欢跟敬佩的电影是两种，有些是我很敬佩可是我不喜欢的电影，比方说最有名的《大国民》，看了以后没有感动和开心，那是一本教科书，可以摆在尊敬的那一部分。可是喜欢的电影，包括像费里尼导过的一部叫做《卡比里亚之夜》，一个太太演的一个妓女的一个晚上的故事；

特吕弗导的《四百击》，讲一个小孩从孤儿院流浪的故事；《教父》绝对在我的前五名；有一个电影很特别，好像没什么人跟我有共鸣，就是《黑衣人》，它很机智，最主要是人物跟励志的成分都浑然天成；前五名也要有《千与千寻》。

春梅老板娘的面馆有点《黑衣人》的感觉，你是否有一些借鉴？

蔡康永：如果有人觉得我有借鉴，我会非常的荣幸，虽然没有，因为预算也差太多。不过确实有人认真问我，《教父》和《黑衣人》，我比较希望哪一部是我拍出来的？我会说《黑衣人》，《教父》是一个大人在讲大人的故事，《黑衣人》比较像是一个不成熟的人在讲一个幻想的故事，那是我喜欢的调调。

艺人人格分裂是为杀出血路

林志玲与小S互撕是雌性本能

这次电影有两个新闻点比较打眼，一是小S演绎娱乐圈小艺人的辛酸上位史，二是一米五八的她和一米七八的林志玲互撕。想听听你对娱乐圈的看法。

蔡康永：我相信在真实生活中如果发生电影里这些事，当事人恐怕会觉得很辛酸，可是演艺圈的奇妙之处在于这个辛酸并不是老板逼你，而是你逼自己，你不这样子表现自己，观众会忘记你。

所以当你感觉辛酸的同时，你还有一种奇怪的过瘾的感觉，就是你逼自己做一件很出格的事情，然后你做到了，就有可能被注意到，从此步上演艺之路。这是演艺工作怪异的部分，你若贪图安逸，希望安稳度日，就不太适合这个工作。

小S片中扮僵尸这个工作就是让你出其不意，燃烧自己，然后爆发，爆发的方式是一首很奇怪的歌，还是一出很怪异的戏剧，都有可能，绝对不是一个平淡无奇的东西。

所以演艺圈的人应该都有这种矛盾的心情，一方面觉得很丢脸，另一方面又期待着丢脸的事情能够使他走红，一旦两种心情产生矛盾，你自己要懂得调试，因为你知道是在为自己的人生杀出一条血路。

这种分裂在你看来很残酷？

蔡康永：我猜每个工作都有它的残酷感，演艺工作的残酷感是逼你变成非正常人。

我没有想把小S拍成女版“喜剧之王”，我没有看过那部电影，这个经历，让我想到S跟我身边有那么多晚辈想要进入演艺圈，他们最好知道，为什么演艺工作常常把人逼疯，就是因为发疯可能就是你走上这条路的一个潜力，你是不是那么放大你这方面的潜力，然后为自己博得你想要的名气。这个事情最好一开始就先想到，你若拿捏不好，这不是一个可以常常做的工作。

小S在片中受尽凌辱

你有这种分裂的时候吗？

蔡康永：我跟S搭档的经历中，就发现我们两个人各司其职，所以本来应该分裂的人格我们两个各自承担，她不用改变太多她，我也不用改变太多我。如果康熙里面有一个奇葩，绝对是熙而不是康，这就使我免于分裂。如果有一天我必须要自己一个人完成所有的事情，我猜我做不到。

那林志玲与小S的互撕是怎么考虑的呢？

蔡康永：我觉得如果做得成这件事情而不做的话就太可惜了，因为我跟她们交情足以逼迫她们接受这个设定。第二个原因是，我一直觉得这两个女人中间的恩怨很大程度上是我造成的，要不然她们俩根本没有交集，干吗林志玲要整天被小S追着打？

这个恩怨如果由我而来，在我的故事里做一个了断，是一个负责任的做法。幸好林志玲也答应参加这个游戏，观众也可以松一口气，悬了12年的一个恩怨可以告一段落了。

其实不止一米五八和一米七八的女人会有矛盾，两个一米五八的女人也一样，你怎么看女人之间好像与生俱来的这种羡慕忌妒恨？

蔡康永：我读过基因研究的书，它在分析雄性跟雌性的不同时讲到，雄性是一种征服猎捕的状态，被基因驱使不断地扩张而获取更多，在扩张的同时，他占据的资源包括雌性在内，占据越多，基因可以被传递得越广。而雌性的本能是保育与成长，所以它所要争取的资源一定是这种，我们有一块肉，给你的孩子吃还是给我的孩子吃？当然是给我的孩子吃，因为我得把我的基因给养育长大，所以它不是出去东征西讨，而是把既有的东西保护好。

所以我认为雌性的本能造成了女性一旦面对资源有限的时候，她可能得优先据为己有，两个好女生面对一个好男生的时候，这个好男生就成为了有限的资源，为了养育出好的基因，谁得到这个好的男生，谁就多一分养育的胜算。所以这时候就照顾不了姐妹之情了，一个好的包包，一个好的男生，一个好的工作，都是一样的意思。

小S、林志玲发布会上互撕

小S和大S之间会不会有一些这样的故事？

蔡康永：她没有跟我讲过，我猜一定会有摩擦的部分。我参考比较多的是来自于我所认识的其他姐妹。很妙的是，我当时跟电影公司的老板在聊这个故事的时候，他说你应该知道很多人是独子、独女，是没有姐妹的，他们没有经历过这件事情，所以这一点我觉得很好奇，我也不知道电影上映之后，很多观众在小时候没有兄弟姐妹的情况下，是不是能够有共鸣。电影上映后，我觉得S应该有机会讲一些她跟大S的故事。

据说在电影开拍前小S还打电话给大S，大S问她有没有给灯光师送礼，小S才发现这是件相当重要的事情，她于是给灯光师送了珍贵的药材。最后呈现在电影里的是，小S的皮肤状态甚至好过林志玲？

蔡康永：她是有咨询过大S。而且小S以前不去演戏也有一个原因，大S会跟她讲很多可怕的故事，让她恐惧。

因为作为一个演员，到了现场你要被吊钢丝还是泡水，你完全都不知道，大S演《剑雨》时被活埋，沙子往她脸上弄，我看她没有做防护，就觉得沙子肯定全部进嘴巴和眼睛。后来碰到她的时候就问她，她说对，全部吃沙子。这种事情小S听了，就会觉得还是躲在摄影棚主持节目比较好。

其实我在读那些好莱坞灾难史的时候心情也是一样的，你当了主持人，没有去拍电影，你很隔岸观火地在这边读一些故事，拍拍胸脯，庆幸一下说这个世界好可怕，我们不要去踩那个水。等到自己蹚进这个浑水的时候，那些就变成自我心理建设的来源，都在想说，只要事情没有走到那一步，你就还是受恩惠和照顾的。

就是花了几亿的布置一夜之间被吹垮，根本就是世界级的灾难，这种事情像我们这样的小预算就不会面对，可是我们有我们的小灾难，一想到大灾难，心里就觉得咬咬牙就过去了。

蔡康永为林志玲讲戏

电影里虽然林志玲的转变有点突兀，小S的脸倒是没有让人看厌。

蔡康永：姐妹之情的转折，我为了两个平行时的宇宙，会把戏份分给另外一个时空，单独故事线的铺陈就会减弱，这是以后如果再面对这一类故事的时候，要注意的，要做得更顺滑。

小S我真是有点想把她逼到死角，让以后找她的导演无路可走，可是后来想想她还是有很多可以发挥的，侠女啦，或者是像《风声》里的女间谍。不过跟周迅一起演间谍，万一让观众想起来你是小S，那是一个挑战，但我们毕竟走喜剧路线，就算唤起观众对于原本小S的印象，在喜剧的气氛中是无伤大雅的。

炒IP是为找资金便利

漫威让我知道没有任何事会一步登天

[ct]《“吃吃”的爱》是你与内地影视公司的一次合作，你了解这边的一些喜剧电影吗？

蔡康永：我有看“囧”系列和周星弛系列。其实当初从《疯狂的石头》开始，我就有看。当我们说要接地气的时候，心里面想的一定是这些经典，它具备了一些对于我这个不接地气的人不太能够做出来的乐趣。

有一些好莱坞电影也会让我们笑出来，可是我们不会认为它是接地气的，你要去寻找人心目中更普遍的东西，所以像《摔跤吧！爸爸》的励志程度，我觉得很多时候即使跳开了印度的背景，好像还是能够得到共鸣。

蔡康永和小S在院线推介会上接吻

也会留意一些市场上的热词或现象吗？

蔡康永：我在微信上订阅很多电影公众号，也了解一些热门的东西。我对IP感到困惑，因为它不是新的现象，好莱坞多年来都会买东西来改拍，不然故事从哪里来？

可是好莱坞有一个迷信，就是本身已经成功的小说，通常大导演都不敢碰，因为失败率极高，所以像《红楼梦》、《西游记》这种作品，一般以好莱坞的标准来讲，这种东西就别碰了，因为它们作为小说已经很成功，每个人都为《红楼梦》和《西游记》想好了自己的版本。

所以像库布里克这些导演都比较习惯买很名不见经传的短篇故事，然后把它发展成一个90分钟的电影。像当时科波拉在拍《教父》的时候，《教父》并不是一个抢手的IP，《教父》是一个很多人当时看了之后很头疼的故事，它辗转了一些地方，才落到科波拉手中，科波拉在不是很情愿的情况之下接了这个戏。为什么此刻IP突然被赋予了这么大的光环？我觉得应该只是大家在找资金的时候需要做一些故事出来。

韩寒路演助阵

你也关注漫威吧？

蔡康永：我有研究漫威，发现他们其实黑了好一阵子。漫威60年代根本被视为不入流的东西，所以大概要到电脑特效终于快速而成熟，有效力，漫威的东西才会变成A级，而不是B级。要不然在那之前，老派的《蝙蝠侠》等预算都很低，他们过去很多是被拍成电视剧集的，为了让儿童看到，他们做各式各样奇怪的故事设定和廉价的特效。

时来运转，电脑特效已经可以这么有效率，它才终于显现出了一个可信的世界。所以做这些功课可以帮助一般人了解没有什么事情是一步登天的，每件事情都有它自己缓慢的发展，就像现在对IP的着迷，其实不会保障你作品的水准。

金世佳饰演忠犬男友

现在大家都喜欢以票房论英雄，这点你怎么看？

蔡康永：就像我做电视这么多年，我还是要重视收视率，如果忽视这件事情，在这个行业根本没有立足之地。

我在电视圈也做过一些没有收视的节目，比方说介绍读书的节目，介绍纪录片的节目，让我吸收了很多养分，又拿了钱，可收视率都是零，只能在非盈利的电视台播出。所以我清楚，如果你选择了这个方向，就要接受没有收视率；如果你选择了另外一个娱乐的方向，就拿出全部本事来做，要不然娱乐不到别人。

当然，《“吃吃”的爱》也并不会严重到断了我的电影之路，只不过蔡康永从此要拍预算很小的电影而已，预算小到连票房压力都没有，自己穷开心就好了。万一票房受到肯定，反而是我得好好想一下，这就表示你有资格再拍电影吗？就表示你有立场放掉所有的节目，然后专门做电影吗？

这些取舍是我自己来做的，我不太觉得我的命运会被票房左右。我很关心这个电影的票房有两点原因，一是金主的钱要做回收，第二个是S会不会顺利地踏上女演员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