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你慢点我疼 不要嘛小叔我不要了 他手指在她体内律动np/图文无关
漆黑的夜里,张婶终于忍不住流下了眼泪,这是30年来她流下的第三次流泪。第一次流泪,还是30年前出嫁的时候,那是不舍、依恋、感动又幸福的眼泪。
30年前,18岁的她与临村的阿伟结婚。其实两人小时候就认识,彼此早就对上了眼,后来在媒婆的牵线下,一拍即合,结成了夫妻。阿伟家徒四壁,结婚的时候连个床都没有。两人结婚时,公婆给他们添置了一张竹席和一床被子,就成了他们度过新婚之夜的地方。
她嫁进的村子叫古丰村,四面环山,溪水潺潺,风景不错。只是由于实在太偏僻,很多人家都渐渐搬离了村子,到地势开阔的地方居住。那时候,年轻的她并不在意贫与富,一心想和心爱的人厮守,认为两个人一起努力,总会有好的生活。
阿伟深受着妻子,想要给她更好的生活。于是,结婚一个月后,阿伟就和同村的人去了广东打工,希望能创出一片天地。临别那夜,复杂的情绪弥漫在空气中,这对年轻的夫妻相对无言,相望着从天黑坐到天明。
第二天一早,阿伟拿着妻子收拾好的几件旧衣服,就出门去了。妻子紧跟着出了门,走了半个小时山路,终于到了村口,与同村的人汇合,这时年轻的张婶才晃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将于丈夫分别了,也许半年,也许一年,也许几年,谁也不知道是多久。“早点回来!我等你!”她终于还是憋出了一句话。
“照顾好老人,我半年后就回来看看。”阿伟回话。对于陌生的广东,阿伟也没底,不知道到了那里之后,能否找到工作,能否赚到钱。毕竟,他22年来最远只去过县城,对于外面的世界可以说一无所知。
阿伟和同村的人搭了8个小时的汽车,又坐了20个小时的火车,终于来到广州。而她的妻子,在古丰村给公婆打下手,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公婆从未到过县城,只是时常打些柴火到镇是去卖,以此谋生。
年轻的张婶虽然娇小,但并不娇气,跟着公婆上山砍柴,又担回家里的空地上晾晒,希望赶在赶集日到来时,再担到镇上去卖。
半个月后的一天,年轻的张婶在山上晕倒了。公婆请了村里的中医诊治,把脉后才发现她怀孕了。公婆喜出望外,她也打心里高兴,能为心爱的男人延续血脉,那是再幸福不过的事情了。
只是,幸福来得突然,消逝得也快。第二天同村的阿中就回来了,而且带来了噩耗。原来,阿伟到广州后,找了一份建筑工地的活,干活时从高架上摔下,当场死了。那时候没有电话,阿中只好交待同村的其他人帮忙料理后事,自己搭了20多个小时的车,把不幸的消息带了回来。
突如其来的噩耗,让一家人陷入了悲痛。年轻的张婶,第二次流泪了,想不到那句“早点回来!我等你!”成了和丈夫的永别话语。只是,她再也等不到阿伟回来了。
建筑工地赔了3000块钱,同村的人半年后才回到村里,如数交给了年轻的张婶。可是,人没了,钱有何用呢?看着自己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她选择了坚强,誓要把孩子生下来,好好抚养成人。
公婆因为大受打击,身体一天天消瘦,后来婆婆还病倒了,瘫痪在了床上。张婶的家人曾提议过要她改嫁,她拒绝了。丈夫尸骨未寒,怎能就此改嫁,更何况老人年事已高,小叔子也才15岁,她若一走了之,这个家就真的没有希望了。
她挺着大肚子,每日干着家务活,煮点番薯,熬些稀粥给瘫痪的婆婆充饥,或者喂猪,或者在老房子前淋菜,只要能做的,她都去做了。
后来,她生下了一个男孩,由于营养不良,出生时就已经奄奄一息了。接生婆使尽浑身解数,才把小男孩从地狱之门拉了回来,又请老中医开了几剂药,才让小男孩活了过来。
男孩的降生,并没有给这个不幸的家庭带来多久的欢乐。一年之后,婆婆就去世了,公公也在两年之后随老伴而去。家里就剩下了张婶和几岁的小儿子阿宽,还有已经成人的小叔子。
小叔子也没上过学,平时虽然也帮着干些农活,但并不卖力。后来也跟着同村人外出打工了。张婶没有办法,只能独自抚养儿子,每日到山上打柴,再担到镇里去卖,每次能赚到8毛钱。儿子阿宽跟在旁边,但年纪太小,真的帮不上忙。
一年以后,小叔子从外地回来,提出要把家里的地给同村人,凑些钱到城里做生意。张婶坚决不同意,认为农村人靠地为生,卖了土地如何生存?小叔子不理会,说到上火时,还把张婶打了一顿。张婶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最终小叔子还是把地给卖了,拿着钱去了城里,再也没有回来过。
留给张婶的,只剩下一间破泥砖房,下雨时屋顶漏雨,满屋子都湿漉漉的。张婶也曾想过带着儿子改嫁,可是那时农村人的思想,是比较封建的,认为她克夫,又带着儿子,也就一直没有人接受她。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破又遇当头风。张婶的遭遇,并没有得到村里人的同情,而认为她是灾星,嫁进这个家没几年,死了几个人。因此,村里的人平时都不理她,只叫她自生自灭。
张婶没有办法,又要抚养孩子,只得天天进打柴,以此谋生。好在儿子阿宽还算听话,从不惹母亲生气。张婶的辛苦,阿宽都看在眼里,随着年纪渐渐长大,也能帮忙干一些活。那时候,张婶担着大担的柴火,阿宽担着小担的柴火,母子二人走3个小时的山路,把柴火卖到镇上。
日子一晃过了好多年,阿宽到县城里上了高中。因为学费贵,张婶只得增加上山打柴的频率,赚够钱供儿子上学。这时候,张婶对打柴已经非常熟练了,赚到的钱也比以前多,只是她仍然不舍得乱花一分。因为在她心里,还希望能够积攒够儿子上大学的费用。
由于常年上山打柴,打婶的双手,已经像树皮一样粗。阿宽每次回家看到母亲,心里都不是滋味,暗暗下决心要改变这种现状。所以,阿宽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学习上,成绩一直名列前茅。
阿宽如愿上了大学,张婶终于露出了微笑——她好多年没有笑过了。多年来积攒下来的钱,刚好够阿宽的学费。随后的四年里,张婶依然天天进山,与树木为伴,以柴火为生,靠着微薄的收入支撑儿子上大学。
四年以后,阿宽大学毕业,又在市里找到了一份稳定的工作,有了稳定的收入。而此时的张婶,已经成了老妇人,她已经40多岁了。几年以后,阿宽凭借努力,做上了主管的位置,这时他已经30岁了,最先想到的不是自己的婚姻大事,而是自己的老母亲。
阿宽终于有能力把母亲接到市里来,能每天陪伴着她。这些年来,阿宽明白母亲的苦。一个人独守空房,又把自己拉扯大,还用打柴赚的钱供自己上大学,每每想到这里,阿宽就忍不住流泪。
阿宽想,母亲单身这么多年,几乎从未感受到男人的温暖,是时候给母亲找个老伴了。阿宽获知公司的保安大哥也是单身,而且几年来都觉得他为人不错,于是撮合他跟母亲结对,以后共同生活。
张婶听到儿子的想法,顿时热泪夺眶,却忍住不哭,她已经习惯了把眼泪往肚子里咽。她何尝不想有个依靠呢,只是一想到只陪伴自己一个月时间的丈夫,又不知何去何从。
对于48岁的张婶来说,30年的时间犹如漫长的世纪,没有花开花落,只有满山的树木和柴火,只有儿子还心中未曾远去的丈夫。
物是人非,人还是要向前看的,上了年纪的张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后来,她答应跟保安大哥见面,在儿子的撮合下,终于决定三人共同生活,重新组织家庭。
那天夜里,张婶第三次流泪了,面对过去,面对未来,她不知是难过还是高兴。她那早已花白的头发,在保安大哥的轻抚下,仿佛越发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