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鹿之死》明星再红演技再好也救不了烂故事

科林-法瑞尔和妮可-基德曼联袂出演《圣鹿之死》

每年每个电影节可能都有一个“年度WTF之片”。去年69届戛纳电影节，西恩-潘的《最后的模样》不容置疑获此殊荣。今年第70届呢？虽然电影节日程刚过半，但是不好意思等不及了，我押欧格斯-兰斯莫斯的《圣鹿之死》。

兰斯莫斯于戛纳的缘分始于2009年，长片《狗牙》一举获得“一种关注”单元大奖。2015年集结科林-法瑞尔、蕾切尔-薇兹、蕾雅-塞杜等明星的《龙虾》直接杀入主竞赛，后来还获得了奥斯卡最佳原创剧本提名。今年兰斯莫斯二进戛纳主竞赛，带来的《圣鹿之死》又是大卡司作品：科林-法瑞尔和妮可-基德曼联袂出演。

可惜，明星再红，演技再好，也救不了一个烂故事。科林-法瑞尔和妮可-基德曼饰演一对医生夫妇，育有一子一女。科林-法瑞尔在一次酒后手术中造成一名男子的死亡，之后出于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和这名逝者的儿子Martin见面，并送礼不断。而Martin因而缠上了这家人。随后怪事连连，科林-法瑞尔的一双儿女都奇怪地瘫痪了，他知道问题出在Martin身上，但是尝试了谈判、囚禁、殴打，都无法改变儿女逐渐死去的事实，一家人陷入了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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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格斯-兰斯莫斯延续了一贯强烈的个人风格，构图简明，设定诡谲，脑洞清奇，对白凝练。但令人着迷的，一直是每个故事超现实的设定，《狗牙》中扭曲的强迫症家庭，以绝对的父权制塑造了性扭曲的每一个人；《龙虾》中充满隐喻的反单身乌托邦社会，和绝对主义的单身放逐者族群对立。个人风格明晰强势可以是好事，但是欧格斯-兰斯莫斯并不是天才，也不是全能型选手，因而强风格带来了明显的短板。

逻辑性弱，形式大于内容，虎头蛇尾，成为他每一部电影的致命弱点。而放在完全现实主义的《圣鹿之死》之中，这些缺点就更让人难以忍受了。没有充满吸引力的世界观支撑，观众很难对这个故事保持好奇心，风格独特的摄影一开始还让人新奇，但是二十分钟后一旦习惯也就渐渐疲劳。

而每一个人物的行事逻辑都难以让人共情或者产生同理心，只能用精神疾病来解释，儿女瘫痪的原因从头到尾没有解释，又检测不到非自然力作祟的痕迹，神似铊中毒，这样的剧本让人觉得粗暴无力。尤其是开头和最后部分，手术造成的死亡和父亲绝望之下枪杀儿子的两个场景，都用气象宏大的赞美诗作为背景音乐，音乐越是恢弘壮美，越显得画面和故事本身空洞薄弱，导演对于深刻的求而不得到了一种绝望的程度，姿态十分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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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责《圣鹿之死》是“年度WTF”并不是单单对故事责难，更是对于欧格斯-兰斯莫斯的失望。坚持个性固然是好事，但是他已经走得太远，只想钻在自己擅长的东西中，炫耀一种并未跨越任何边界的极致，这是懒惰，更是自恋。

这样一部电影，真是浪费了优秀的卡司。昨天在戛纳刚上映的非竞赛电影《如何在派对上搭讪女孩》好评如潮，其酷儿导演约翰-卡梅隆-米切尔还特意表扬他的黄金女配角妮可-基德曼：“《大小谎言》之后人们才觉得妮可-基德曼重新酷了起来。

其实她是那个级别的明星中——无论男女——最有冒险精神的了。看看她合作的对象：拉斯-冯-提尔、朴赞郁、李-达尼尔斯等等，当然还有我。……她太厉害了，简直是国家宝藏。”演员是导演的试金石，对比妮可-基德曼在这两部片中的表现，足以看出约翰-卡梅隆-米切尔和欧格斯-兰斯莫斯高下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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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妮可-基德曼为什么选择《圣鹿之死》？想想《斯托克》，似乎可以理解，妮可-基德曼真的有某种口味或偏好，只是这一次她赌错了导演，不是人人都是朴赞郁，能把精神病家庭拍出大师气派。

《圣鹿之死》 明星再红演技再好也救不了烂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