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雪娟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坐在了后座上是泪如雨下。在外面晃荡到半夜,韩雪娟回到住处,已经是凌晨一点了。老肖已经有一点着急,看着韩雪娟回来忍不住问:“怎么这么晚回来?客人多呀?”
韩雪娟轻描淡写地说:“挺多的,今天看见你儿子了!”
老肖一惊,“你怎么看见他了?”
韩雪娟冷笑道:“开着你的车,用着你的贵宾卡,跑我们那儿消费去了,不是你给的吗?”
老肖有点不好意思:“不是我给的,那小子翻我的包看见了非得要,拦不住!客人那么多,我不知道你能认出他!”
韩雪娟冷笑着没再言语,从这一天开始,韩雪娟对老肖的感情发生了变化。接下来的日子里发生了两件大事,一件大事是放暑假了,韩雪娟终于可以松口气了;另一件事是夜总会新来了一个调酒师,新来的调酒师叫阿伟,高高瘦瘦永远是一件白衬衫。
习惯了老肖的老迈和迟钝,阿伟清新的气质就像茉莉花的香气一样,一下子钻进了韩雪娟的心里。韩雪娟开始有意无意地围着吧台打转,找机会和阿伟搭话。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女孩子一主动,恋爱就变得非常顺利。两个人晚上一起上班,白天就腻在阿伟的出租屋里,很快就好得如胶似漆。
阿伟告诉韩雪娟自己读大四了,学的是建筑工程专业,他的理想是开一家属于自己的酒吧,阿伟说他从大一开始就学习调酒,原来在一家小酒吧做调酒师,被这家大夜总会的老板偶然发现了挖了过来。阿伟的励志故事让韩雪娟有点自卑,为了不让阿伟瞧不起自己,韩雪娟没说父母离婚的事,只说自己家庭条件不好,所以赚钱养家、赚学费,她说她也希望有一天能有一家自己的小店,所以也在默默地攒钱。除了自己的出身,韩雪娟最怕阿伟知道的就是老肖的事,每天小心翼翼地周旋着。白天她和阿伟在一起,共同畅想着美好的未来;夜里韩雪娟就回到老肖给她预备的鸟笼,继续扮演着老肖的金丝雀。
韩雪娟也想过离开老肖,可一直没开口,一方面是舍不得老肖的钱,另一方面和老肖在一起也快三年了,两个人总还有那么一点感情,总不能说分就分!可终究纸包不住火,情人节这天,老肖没告诉韩雪娟偷偷地买了一大把花,去夜总会接韩雪娟。本想给韩雪娟一个惊喜,结果却看到一个小伙子送韩雪娟上了出租车,并且在街边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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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回家,老肖把韩雪娟一顿暴打,一边打还一边骂:“夜总会的女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我在你身上花了这么多心思、这么多钱,你竟然背着我去找男人,我打死你!”可无论老肖怎么打,韩雪娟就是不吭声,她觉得老肖打她一顿也好,正好把她心里那点对老肖最后的温情打掉!
老肖打累了停下来,韩雪娟自己到卫生间洗了一把脸,回来之后坐到他的面前:“老肖呀,你打够了吗?没打够你就接着打,打够了我有话和你说!”一直逆来顺受的韩雪娟突然变得这样严肃,老肖一时间不太适应愣在了那里!
韩雪娟见老肖不吭声就接着说:“老肖,我们在一起时间也不短了吧?也快三年了吧?凭良心说,这三年你对我还真不错,虽然不像人家那样给情人买房买车,但你也没亏待我!我自己拍拍胸脯子想,我对你也够意思,从19岁到22岁,我把我人生最美好的时光都给了你!可我也不能这辈子就这么和你混下去,我也想过正常的生活,想找个好人家结婚生孩子!你看到的那个男人是我男朋友,我一直想和你说,但不知道怎么开口!现在既然你都知道了,正好我们说开了,以后各过各的!”
在老肖眼中,韩雪娟一直是个逆来顺受、言听计从的女孩。可今天竟然突然提出要离开,而且态度如此坚决,这令老肖非常吃惊!
终于和老肖摊了牌,韩雪娟觉得心里说不出的轻松,她拍拍身子站起身来开始收拾东西,一边收拾韩雪娟一边说:“明天,我就搬出去,这房子是你租的,到期你自己退吧!不退也行,留着以后给新人住!”
听到这儿,老肖再也按捺不住了,他站起身来扑过去一把抱住了韩雪娟:“我不要新人,我就要你!小雪,我爱你!我不能没有你!”话没说完,老肖已经泪如雨下,这是老肖第一次对韩雪娟真情流露,韩雪娟的心一下子软了。
“那你能离婚娶我吗?”
“这个……”老肖一下子支吾起来,“这不是那么简单的!”
韩雪娟推开了老肖,“那你就别说了!”
老肖紧紧地抱住韩雪娟不肯放手:“我要说,除了婚姻,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我给你买房子买车,你要什么你说,你要钱吗?我现在就给你!”老肖哆里哆嗦地从钱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这张卡里有16万元,只要你不离开我,这些都是你的!不够,我再给你!”
韩雪娟摇了摇头,这天晚上,两个人抱着吵了一夜,也哭了一夜。吵累了,哭累了,老肖睡着了,睡梦之中还紧紧地抱着韩雪娟的胳膊,仿佛害怕一放手,韩雪娟就不见了!
看着老肖睡熟了,韩雪娟悄悄地从床上爬了起来,然后拿起了自己的背包,走出了这间她住了三年的出租屋。临走前,韩雪娟拿走了老肖扔在桌子上的那张银行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