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老总日了我 老婆被黑人老总操哭了/图文无关
第一次见到简宁,在一家大型人才招聘会上。由于那段时间我们公司的人员流动较大,老总决定招聘几个应届的大学生,作为公司的储备力量。我这个人事部主管理所应当地坐在了主考官的位置。
那是2002年5月,北方小城还有些冷。我在小小的展台上连续坐了七个多小时,冻得手脚都要麻木了,就在我们准备收拾一大堆求职简历打道回府时,简宁出现了。一个瘦瘦高高的大男孩,有清澈明亮的眸子,阳光的笑容,他风风火火地把简历递给我:“不好意思,因为没赶上上午的车,来晚了,希望您们可以考虑一下我这个人选,我相信我会胜任人力资源工作的。”
我拿过他的简历翻了翻。封面上是一个振翅高飞的鹰,很大气。整个简历没有夸张地自我炫耀,只是平淡地把自己在学校做的工作略做陈述,最后一页只写了一句话:我会用工作证明自己。这份平常但不随波逐流的简历让我记住了他的名字:简宁。我几乎没用考虑,就对他说:“好,下周一到我们公司人事部面试。”当时,简宁孩子般地笑了,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
后来的面试,证明我没看错简宁,他不仅在老总面前表现的落落大方,而且还临场给我们公司提了几条有见地的建议。老总当即就笑着对他说:“小伙子,今天签协议吧,薪水方面如果不满意,你可以和田主管具体谈谈。”
就那样,我和简宁成为同事。刚开始,他不习惯叫我田姐,后来看别的同事这样叫,也就随着别人叫了。我记得,他第一次叫我田姐时,脸红红的,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看你和我差不多大,怎么就是田姐了呢?”他这句话把我们全办公室的人都逗笑了,一个同事和他开玩笑:“小简啊,不要不服气,人家田姐可是职场老将了,你刚上大学,她就已经是这个公司的员工了。”
后来,我和简宁在电梯里遇到,他犹豫半天冒出来一句:“田姐,其实你上班可以偶尔穿穿便装的,那次我在街上遇见你,你穿的那身休闲衣就不错。”
当时,我心里一暖。在这个人际关系冷冰冰的公司里,大家都小心翼翼地维持着自己的领地,谁也不肯对谁说句稍微体贴点的话。但这个初出茅庐的简宁,却这样细心。
那天晚上,我回到公寓,站在大大的试衣镜前,看着镜子里不再青春的脸,有些怅然。我从衣橱最底层拿出大学时的淑女服,穿到身上,试图回到那个纯真年代。但明镜如水的感觉没找到,却一下想起了那个自己爱了四年,最后却把自己抛弃的肖南,还有他走时的决绝无情。
我的泪水,终于在失恋后的第五个月,决堤。
就在那时,手机响了,是简宁。他说:“田姐,我在你楼下,快下来,我带你去那家新开的迪厅。你整天太忙太累了,该放松放松了。”
然后我走到阳台上,看到正在楼下草坪边往楼上张望的简宁。他看到我,挥手示意我快点下去。我久违的激情好像被感染了,对着他大声叫:“好,换件衣服,我马上来!”
那天晚上,我一直玩到十一点才回去。那是五个月以来我最放松,最开心的一天。
我感觉,简宁像一道阳光,划破了我阴暗的天空。
(二) 田田,做我女朋友吧
一直以为,简宁对自己不过是朋友的关心,可当他给我的短信一天超过二十条时,我慌了。很多时候,我明明收到了他的信息,却说没收到,借此找理由不给他回信。但他仍乐此不倦地一条接着一条地给我发。
一天晚上,突然下起雨来,我躺在大大的双人床上,辗转难眠。刺眼的闪电和轰咙咙的雷声让我心烦意乱。以前,每逢这样的天气,都是肖南紧紧地把我搂在怀中,再从床头的小抽屉里拿出棉球帮我把耳朵堵上。那时,他是那么爱我,还说,过完了这个冬天就娶我。可现在,他在对着哪个女孩说同样的话呢?
就在我胡思乱想时,手机有新短信来,不用看,这么晚还想着给我发信息的,肯定是简宁。
简宁说,下雨了,刮风了,降温了,记得明天加衣服;我好喜欢下雨,雨最好不大,没有风,和自己喜欢的人,手牵着手,肩并着肩,走在铺满法国梧桐金黄色落叶的小路上,不打伞,任雨淋湿了头发,就那样,一直走一生一世……
简宁说,田田,那个和你在雨中走过一生一世的人是谁?会是我吗?
简宁说,田田,其实我好想这样叫你,老早就想了,做我女朋友好吗?
这个孩子,我看完他的短信,无奈地摇了摇头。想了好久,想不出怎么样拒绝,就把手机关掉,裹着被子坐到大大的落地窗前,看雨。
简宁的心情,几年前我也有过;简宁的话,几年前我也对另外一个人说过;简宁的爱,几年前我也体会过。
简宁的年龄,我在几年前有过,却再也找不回来了。一个女人,在不尴不尬的年纪,丢失了几乎用尽生命去在意的爱情,便丢失了整个世界。
恍惚中,我听到有人咚咚调皮门,那调皮门声在静寂的夜里听起来有些怕人。我吸着拖鞋,把手机拿到手里,开机,准备如果门外是坏人就报警。然后,我屏住呼吸从猫眼里往外看,看到简宁焦急的脸。
“田姐,你在家吗?快开门啊,出什么事了?”简宁开始叫。
我把门打开,简宁一下闯了进来。他扳着我的肩膀,盯着我,一字一顿地说:“你到底怎么了,怎么不回信,还关机,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呢!答应我,以后,不准不回信息,懂吗?你知道我刚才有多担心·”他有些语无伦次。
我这才注意到,他的头发,衣服,鞋子全湿透了。他竟然骑着单车,从这个城市的最东面来到最西面,只是因为担心我!
我怔怔地看着。他怔怔地看着我。沉静。
然后,他很霸道地把我搂到怀里,喃喃地在我耳边说:“田田,不要再折磨我了,好不好。”我在他湿漉漉的怀里,听到他急促地心跳,还有他身上淡淡的汗水与雨水的味道。我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在说:田田,你是喜欢他的,你是喜欢他。可是,我还是不得不用力把他推开。我不想刚从一场绝望的爱情中离开,就开始另一场注定没有结果的爱情。
含着泪,我问简宁:“你知道我比你大多少吗?我是二十七,不是十七,你懂吗?我们不可能,你懂吗?”“我都知道,这有什么关系呢,只要我爱你,你爱我就行了,你为什么要逃避呢?为什么把爱想得那么复杂?” 简宁又一次把我紧紧地拥入怀中,任我怎么挣扎都无法逃开。
(三) 田田,我们结婚吧
我和简宁恋爱了,这件事,我最好的朋友都不知道。
白天,我们在办公室里装作和一般同事没什么两样,一幅公事公办的样子;晚上,我们就去最不起眼的饭馆去吃饭,到最不引人注意的街上去轧马路。我们公司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如果有了办公室恋情,必须有一个人离开。所以,我们的爱情只能是“地下工作”。
和简宁在一起是快乐、轻松的,虽然他只有二十二岁,但却比大我三岁肖南还会照顾人。他会在我还没起床时做好早饭,会在我睡觉时悄悄给我盖好被子再离开,会在我感冒时打一个又一个的电话询问我的身体状况,会在出差时给我买一套又一套衣服……
在简宁的宠爱下,我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可以尽情享受爱情的年少时代。我甚至忘掉了和简宁之间有六年的差距。
我们相爱半年时,简宁带我回他老家。下车前,简宁说:“田田,等会我爸妈如果问你的年龄,你就说二十三,好吗?”简宁的语气里很柔,柔到几乎可以听出肯求的意味。我的心沉了一下,原来,他还是在意这个问题的。“我真的不在乎,可是老人家思想保守,可能……”简宁似乎猜到我的心思,赶紧补充。我被他可爱的表情逗乐了。
简宁的父母对我很好,一个劲地说简宁你一定要对田田好,不然我们一定不饶你这个臭小子。简宁在他们看不见时在桌子下面偷偷牵我的手,在我手心里写字,我知道,他写的的英文——LOVE。他高兴时,总喜欢在我手心里写这个单词,意思是永远爱我。
那天傍晚,在他们家后院的桃树林里,简宁把一玫小小的戒指套到我食指上:“田田,嫁给我吧。”
那时,阳春三月,粉白的桃花开的正艳。夕阳把简宁照得像童话中穿着金装的王子。我有些炫晕,幸福地炫晕。
我想,我的爱情,在流浪了二十九年后终于修成正果了。就是简宁了。
第二天,沉浸在幸福中的我一脸笑容坐下来吃饭时,发觉简宁父母的表情有些不对。他们不自然地对着我笑笑,问:“闺女,你今年多大了?”我咬咬了嘴唇,看了看简宁,他在给我使眼色。但最终,我还是说了实话:“二十九。”他父母又对视了一下,然后他母亲说:“我家小宁今年二十三,你知道吗?”
“知道,”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可还是高了许多,“我只是他的同事,他的上司,我们之间没什么的。”
我看到简宁睁大眼睛看着我,然后他叫:“不,田田是我女朋友。爸,妈,我不在乎她比我大多少。”
他爸妈狠狠瞪了他一眼。
后来,我才知道,他父母无意中看了我的身份证,那天早晨,是他们故意那么问我的。他们还说,就算我现在可以让简宁五迷三道,以后,简宁也肯定会出轨,喜欢他同龄或更小的女孩。
(四) 六年的距离有多长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和简宁的事,在公司也成了公开的秘密。等老总也知道这件事时,我交了辞职报告。
我无法忍受同事用“老牛吃嫩草”“勾引小男生”这样恶毒的字眼来形容我。
如果简宁和我注定有一个离开,那应该是我,简宁刚刚站稳脚。而我有工作经验,到哪里都可以找到很好地生活。
我换了手机号,换了住处,不想让简宁找到,虽然明明知道他很爱我。但生活在这个世界上,仅仅有爱是不够的,还要有生存所必须的环境。如果周围的人都指责我,唾骂我,仅仅靠单薄的爱情,我是不能开心地生活的。
简宁找到我两次,第二次找到我时,他哭了。和当初一样把我紧紧地拥在怀里,我感觉到他的身子在颤抖,感觉到他的眼泪穿过我的长发,在我的发间游动。他哭着说:“田田,我们离开,到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去。”
我的心在流泪,在流血,我知道自己有多爱他,有多在乎他,但我还是不得不离开他。
第二天,我离开了那个生活了近三十年的城市。天大地大,一定有他找不到的地方。我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开始陌生的生活。
我经常想起简宁,那个有着春天的阳光般微笑,一笑就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的大男孩。
经常看到街上走着一对对不太协调的情侣,但也只是男大女小。我常想,这个世界,什么时候也接受我和简宁这样的爱了,就好了。想着想着泪就来了。
偶尔,我会做梦,在梦里大叫:告诉我,六年的距离究竟有多长?但没人回答,醒了,枕头上一片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