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描述故事 嗯啊好爽大力些操我啊 嗯好大嗯啊不要了/图文无关
马广才自幼聪明过人,鬼点子多,人称“小诸葛”。农业学大寨那年,他见队里有个笨得要命的人在大队当起了干部,每天对他指手画脚的,心里就有些不平衡,心想队里人都说我是当官的料,他笨的跟头猪似的都能管人,我怎么就不能?这么想后,找了个晚上,他提了二斤点心进了大队支书家,支支吾吾说了自己想进大队的事。支书瞟了一眼那二斤点心,没当即驳他的面子,沉吟了半晌才说:“你虽然聪明,办事也机灵,但大队不是谁想进就进的,干部也不是谁想当就当的,我推荐你总得要有个由头吧?要不这样,队里那片甘蔗老是有人偷,你若有办法管住没人偷,我再提名你怎么样?”
支书所说的那片甘蔗在水库边上,地不是很宽,但很长,大约有三十来亩,以前水库涨水就会被淹,一直闲着,今年学大寨,又风调雨顺,队里就拿它做试验田,种上了引进的甘蔗。当地的甘蔗一般只有大拇指粗,一人来高,引进的这个品种能长到大酒盅粗,三米多高,不仅节长,水分足,还特甜。甘蔗好,甘蔗地上面又是一条路,路过下去拔一棵来吃的人自然不少,让看青的人防不胜防,时间长了,谁也不愿意看。
支书这么说其实是托词,他并不相信马广才有办法能管住没人偷,不过那片甘蔗地有人看总比没人看好。但马广才却捡了棒槌当针了,第二天上工时就把决心书交到了支书手上。那时候人们做事情喜欢表决心,为造声势,马广才还特意找了几个人敲锣打鼓,他举着决心书在队里转了一圈。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何况又没有人跟马广才争这个位置,支书立即就答应下来,并在会上表扬了他一番。
看青这活看似很轻,但熬人,年轻人坐不住,坐不住就溜号,人不在,不仅人偷,连牲口也下地糟蹋。事关自己前途的事,马广才当然不会溜号,为对付牲口,他用了几天工夫,在甘蔗地边挖了一条沟,沟里栽上荆棘。但最难对付的是人,不管大人还是孩子,荆棘显然都无能为力,马广才在甘蔗地边转悠了几天,终于想出了对付人好法子,于是他找到支书,让支书先派一名干部跟他三天。
支书不知马广才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一想他也是为了看甘蔗,就依了他,当即就派一名干部跟他走。可等到了地方,那名干部就愣住了,马广才并没有带他在甘蔗地边转,而是进了甘蔗地上面一块玉米地里,于是就纳闷地问:“看甘蔗你躲在这里,能阻止人偷吗?”
“知道别人为什么不愿意看这片甘蔗地吗?”马广才没正面回答他的话,却说,“他们看见有人下了甘蔗地就去追,可甘蔗地这么大,人一进去,哪能轻易逮住啊!而且下甘蔗地的人都鬼精鬼精的,知道有人看,拔了甘蔗带不出来,就索性在地里吃,等出来若有人追问,还会理直气壮地说去解手,是给甘蔗地施肥,能噎你个半死。”
“那你躲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啊?”那名干部一听更急了,“他们还那么说怎么办?”“那是别人看青太笨了!”马广才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说,“我自有办法。”
两人正说着呢,只见甘蔗地上边的路上远远走过来一名妇女,走着走着,她见周围没人,闪身就跳进了甘蔗地,过了一会儿,她又若无其事地上了路,向马广才他们这边走来。
这一切马广才都看在眼里,等那妇女走近了,他腾地蹿出了玉米地,迎上去拦住了她,皮笑肉不笑地说:“大嫂,刚才你进甘蔗地干什么?”马广才突然出现,吓了那妇女一跳,怔了怔,她故作镇静地说:“没干什么,方便去了。”
“方便?”马广才哈哈一笑,“骗鬼呢你!我怀疑你偷吃了甘蔗!”“偷吃了甘蔗?”那妇女看了马广才及跟在他身后的大队干部一眼,神情有些慌乱地拍了拍身上说,“我就下去了一会,能吃甘蔗吗?”
马广才没理会她的话,靠近她身边,突然朝他嘴上闻去。那妇女被他的举动吓住了,好半天才明白过来,红着脸说:“马广才,你想耍流氓呢?”“耍流氓?”马广才冷哼了一声:“有大队干部在这里,你可不能信口雌黄。你说你去方便,我怎么闻到你嘴边有甜味呢?要不让大队干部也来证实一下?”
听了马广才的话,那妇女傻了,好一会才恨恨地说:“马广才,你就缺德吧,小心你媳妇生儿子没屁眼!”“我还没有媳妇呢,哪来的儿子!”马广才懒得跟她斗嘴,“等着在大会上检讨吧!”
那名大队干部此时明白了他的作用,那妇女走后,他笑着说:“马广才,你这招可真够损的!但要是男人在地里偷吃甘蔗你该怎么办,不会也去闻他们的嘴吧?”
“损?不损他们会自己承认?”马广才不以为然地说,“男人大都抽烟,谁愿意闻他们的嘴,我怎么查等一会你就明白了。”
马广才不说,那名干部就更好奇了,只好耐着性子和他又躲了起来。刚躲不到一刻钟,果然有个男子进了甘蔗地,与刚才一样,等他出来后,马广才又迎了上去。这回马广才果然用了新办法,在那男子不承认偷吃甘蔗后,他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从里面捏出只大蚂蚁,然后对那男子说:“偷没偷吃甘蔗用这蚂蚁一试便知,蚂蚁喜甜,你吃过甘蔗蚂蚁就会在你嘴边停留。有没有信心试一下?”
那男子傻眼了,半天才说:“马广才,算你狠!”
就这样,仅三天时间,马广才的怪招就让队里的大人没人再敢偷甘蔗。支书很高兴,在几天后的工前会上又点名表扬了他一次,并暗示说大队需要这样有办法的人才,谁知几天后,他却又找上门来,让支书发一发子弹给他。
“要子弹?”支书吃了一惊,睁大眼睛说,“你要子弹干什么,不是没大人再敢偷吃甘蔗了吗?”“大人好对付,最头疼的是孩子!”马广才无奈地说,“大人偷吃了甘蔗,可在会上批评,再说大人好面子。可对付孩子这套却不管用,今天我抓了他,明天他又下地去偷,找他们家长,他们不仅一百个不乐意,还明里暗里讥讽我。”支书想想也是,甘蔗地在村庄附近,周围有一大帮孩子呢,管不住他们,不到收甘蔗,那甘蔗还不给他们糟蹋完了?但他心里也有个疑问,于是就问马广才:“一颗子弹你就能管住那些孩子?”马广才神秘一笑说:“当然能,您就瞧好吧!”支书知道马广才鬼主意多,拗不过他,最后只好让民兵营长发给他一发子弹,同时再三嘱咐他不要轻易开枪。
马广才是大队民兵,看甘蔗时整天背着杆空的旧三八大盖,没子弹,枪就跟一根烧火棍差不多,有了子弹,他仿佛也长了个胆,连走路都神气多了。当天中午,他把经常偷甘蔗的那些孩子召集起来,说有件好东西给他们看,然后把紧握着的右手慢慢打开,让子弹暴露在孩子们眼里。那些孩子虽然在电影里见过子弹,但谁也没见过真家伙,现在看着闪着铜汪汪光的子弹躺在马广才的手心,他们齐声发出一声惊呼,胆小的还后退一步,既惊羡又害怕。
让孩子们看完子弹,马广才又当着他们的面开始装子弹,只见他右手从下往上一拍枪栓,只听“啪”的一声,那枪栓就竖了起来,然后一曲一伸,“哗啦”一声,枪栓被拉开了。马广才是民兵,训练过装子弹,这动作他做的潇洒熟练,紧接着,他用右手拇指与食指拈着那颗子弹,又在孩子们面前亮了一下,这才把子弹装进枪膛,又哗啦几声,把枪栓复位,这时他说:“现在只要我抠动扳机,子弹就会打出去,你们要不信,我打给你们看看。”
马广才说着端起枪,枪口指向那些孩子,瞄瞄这个,又转向那个,像是在找瞄准对象,最后他稳住枪,右手食指抠住扳机,嘴里模仿枪声,发出“啪”的一声枪响。被瞄准的那孩子的脸一下吓得卡白,尖叫一声就跑开了。马广才笑着骂了一声胆小鬼,然后继续找瞄准对象,这回还没等到他嘴里发出声音,那孩子就怪叫着吓跑了,刚跑出没几米,腿一软,竟摔倒在地上。有这两个孩子做榜样,其他那些孩子哪还敢呆在那里,纷纷拔腿就跑。
这就是马广才的精明之处,那时候的孩子对枪既莫名的喜欢,又无端的恐惧,他们不怕你骂,也不怕你打,但你把有子弹的真枪瞄准他们,他们没有不怕的。不过,也有让马广才意外的,那些孩子中有一个竟没跑,不仅没跑,反而讥讽他说:“马广才,你打过枪吗?保险都没打开,吓唬谁呢?”
说话的这孩子并不是这些孩子中最大的,人也瘦的跟麻竿似的,但眼睛中却透露出狡黠。马广才的心猛一咯噔,他干笑了一声说:“吓唬你?不信你再偷甘蔗试试?”“不就是偷甘蔗吗?”那孩子撇了撇嘴说,“借你十个胆你也不敢开枪!”说完他大摇大摆地走了,那神情根本没把马广才放在眼里。
自从那些孩子知道马广才有子弹后,就不敢再下地偷甘蔗了,可想起最后那个孩子的话,他又隐隐不放心,心想既然那孩子看穿了他的心思,肯定不会轻易罢手,于是就开始留意起那个孩子来,结果他发现,那个孩子经常早上都跟其他孩子一起去上学,中午却不见他回家,可下午又出现在上学的队伍里,晚上放学又看不见了。
这个发现让马广才大吃一惊,这孩子中午和晚上放学后显然是回家了,可从村里到学校只有甘蔗地上面那一条路,他是从哪里回家的?这个问题困惑了他好几天,这天上午他见有人在水库里划船,突然恍然大悟,这孩子放学后走的是水路!想到这里,他来到甘蔗地靠水库的一面,以前他几乎没到过这边,去后一看,那面地边上的甘蔗明显有被偷过的痕迹!他又顺着甘蔗地往下游走,走到尽头,拐过一个山头,最后在一个洼地,他看到了大量的甘蔗渣!
看到这里,马广才几乎可以肯定,这都是那个孩子所为,放学后他从上游游过来,偷了甘蔗后再上岸吃,然后回家,轻易躲过了他的视线!
被一个孩子给骗了,马广才心里窝着一股火,便埋伏在水库边上等那个孩子出现。中午时分,那孩子果然从上游顺水游了下来,在甘蔗地中部上了岸,拔了一棵甘蔗,捋干净叶,又一头扎进水库里。
由于马广才藏身的位置距离那孩子远,他无法抓到那孩子,只好在那孩子又跳进水库的一刹那,追上去喊道:“站住,不站住我就开枪了。”那孩子被他的喊声吓了一跳,但并没有丝毫停留,一个猛子扎进水里,等再露头,已是十几丈开外了,气得马广才干瞪眼。
满以为发现那孩子的把戏后,他不敢再偷,谁知他每天照偷不误,甘蔗地又长,而且自从他被发现后,以后再来,都是嘴里叼着一根芦苇,从水下潜过来,瞅个马广才想不到的位置上岸,拔了甘蔗就走,马广才别说抓住他,有时他悄悄又溜下水库,马广才连人都看不见。两人猫捉老鼠般斗了一段时间,马广才始终没抓住过他,情绪就越来越焦躁起来,连个孩子都管不住,还想当什么大队干部?
这天傍晚,马广才埋伏在一个地方,终于堵住了那孩子的后路,那孩子见走不脱,便一头又钻进了甘蔗地,他人小,速度快,像个泥鳅似的在甘蔗地里乱蹿,不一会就把马广才给甩了,等马广才意识到中了套再跑回水库边,他已经跳进水库游了很远,手里还拿着他偷的甘蔗。
站在水库边,马广才铁青着脸,向那孩子喊道:“回来,再不回来我真开枪了!”“开呀,我量你也不敢!”那孩子根本没理会马广才,他这样的话已说过多遍了,吓唬不了谁,扭头回了他一句,然后继续往下游。
那孩子的话一下把马广才心中的怒火勾了起来,他猛地一下举起枪,向水库中那个孩子抠动了扳机。水库边的傍晚正是大人们放工回家的时候,晚霞烧红了半边天,一切是那样的安静详和,马广才这一枪撕破了这宁静,清脆而尖锐的枪声在水库上方回荡,放工的人一下都被惊呆了。随着枪声,马广才看到那孩子在水中停顿了一下,然后就下沉不见了,以为他又潜水走了,也没在意,提着枪就回去了。
马广才只练过几次射击,不是神枪手,当时也没向那孩子瞄准,开枪只是表明他已无法容忍那孩子一再向他挑衅,是个态度问题。但让他目瞪口呆的是,当天晚上那个孩子没有回家,他家人找了一夜,第二天在水库中发现了他尸体。奇怪的是,那孩子虽然死在水库里,身上却没有中弹,后来人们猜测,他水性很好,按理不会轻易淹死,估计是没想到马广才真会开枪,子弹从他头顶飞过,尖利的破空声把他吓昏了,结果溺水而亡。在他身边,那根甘蔗还伴随着他!
那孩子不是马广才开枪打死的,他家人自然也无法找他的麻烦。可毕竟死了人,大队支书在会上狠狠批评了马广才一顿,然后就不让他看甘蔗了,他想当干部的梦也随之破灭。但这并没有完,半年后马广才看中了一个姑娘,央媒人去提亲,那姑娘家人说:“孩子偷棵甘蔗都开枪,谁家的姑娘敢嫁给他呀。”“他那不是为了保护公家财产吗。”媒人很尴尬,替他辩解说,“那孩子也太调皮了,再说他又没打中那个孩子。”“保护公家财产?”那姑娘家人嘴一撇,不屑地说,“我看他是想表现,想当干部,我们心里都有一本账,谁是谁非清楚着呢。”
在那年月,人不像现在可以随意流动,周围的姑娘谁也不嫁给马广才,时间一长,他就成了光棍。马广才至今还活着,村里人经常看见他独自一人站在水库边,望着水库发呆,他身边原来那片甘蔗地已废弃多年,长满了齐腰深的荒草,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也许,他脑海里至今还回荡着当年那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