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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我和路啸结束了两年多的婚姻,不为别的,只因为我们之间多了一个人,一个女人。
在别人眼里,我是一个要强、精明的女人,其实那是表象。在处理感情问题时,我常常不知所措。所以,当湘蕊一次次打电话骚扰我,甚至登门挑衅时,我很快就中了她的圈套——气愤地和路啸办了离婚证。
我这边还在黯然神伤,路啸和湘蕊已经喜气洋洋地结婚了。好在路啸有点良心,把我们还在还贷的那套房子给了我,让我有个地方安身、反省。然而,我琢磨的时间越长,越觉得憋气,这事明明是他们做得不对,凭什么过得凄惨无比的却是我?我离婚后才从国外回来的闺密也教训我,说我不该意气用事,让湘蕊得逞;就算要离,也得让路啸在经济上付出更大的代价。
这样的情绪郁积在心中,让我一时无法开展下一段感情。我也不知道我将单身多久,反正潜意识里似乎还在等着什么。究竟是什么?我也说不清。
就在去年,路啸的一通电话让我找到了答案。接到他的电话时,我就像我们刚恋爱那会儿一样,有点如释重负,有点喜出望外,总之,就好像期待着的某件事终于实现了。
路啸找我没有什么事,从头至尾他都是在和我闲聊。他说他在单位值班,一直想给我打电话,只是找不到机会,值班是个不错的机会,他便立即行动了。我语带戏谑地问他:“你不是和她爱得很深吗?分开一小时都痛苦得不行吗?怎么会有空想到给我打电话?”我说的这些可都是当初湘蕊跟我说的。
路啸长叹一声,说:“你别提了,和你离婚后我肠子都快悔青了。当初是她追我的,我受了迷惑才……你也是,连容我想想的时间也不给,就非要离婚。现在可好,我和她在一起真的是难受。她说我有了第一次出轨,难保不会有第二次,所以对我简直是严防死守。”
我冷笑着说:“看来这事就怪我们两个女人了,你反倒一点责任都没有?”“算了算了,我不是来讨论这个的。我就是想问问你过得怎样?还单着?”路啸转移了话题,我则沉默以对。
那天晚上,我和路啸聊了很久,话题都很暧昧了。挂电话时,我的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我对路啸是有感情的,毕竟是从大学校园开始的爱情,走进婚姻不容易。虽然离婚,仍然剪不断心中的牵挂。于是,在感情和报复这双重因素的驱动下,我决定不拒绝路啸的各种邀约。
路啸就像当年受到湘蕊的迷惑一样,再次开始晚归。只是这次他晚归的原因是我,地点是我们曾经的小窝。
走进我们一起生活了两年多的房子,路啸感慨道:“怎么什么都没改变,连我的洗脸毛巾你都还挂在那里?”我什么都不说,他已经明白,疼爱地抱住我说:“我现在非常非常后悔,如果一切能重新来过,我一定不会和你离婚。”“是啊,可是现在,我已经从你的妻子变成了你的情人,真可笑。”我发自内心,无限凄凉地说。
路啸留宿在我这儿,我们除了回忆在一起的美好时光,也会在一起攻击湘蕊的各种缺点。当然,这些话题都是由我提出来的,我一方面让路啸想起和我在一起的各种好,一方面对比出湘蕊的各种不好。
显然,我达到了目的,路啸向我吐槽湘蕊的次数越来越多。从路啸的描述来看,湘蕊除了比我小一点之外,性格、做家务的水平、在外为人处事、赚钱能力等等,没有一样能比得上我。
我刻意不断延长路啸留在我这里的时间,而湘蕊也如我所预料的,开始疯狂地给路啸打电话。路啸像从前对付我一样对付着湘蕊,有时说加班,有时说陪领导应酬。我相信,湘蕊不会相信这些在她面前说过无数次的谎话,因此,她并未停止电话追踪。路啸显然有些烦了,后来干脆只要和我在一起,他就关掉手机。
有一天,路啸大概和湘蕊又吵架了,他呆在我这里不肯走了。我既不怂恿,也不拒绝,只是适当地给予他安抚。
2012年11月一个周六的早上,我和路啸还未起床,就听到一阵猛烈的敲门声。我打开门一看,是湘蕊,一脸怒气,满眼血丝。她还是那么莽撞、没礼貌,直接冲进卧室,看到了还来不及起床的路啸。
那天早上,我家几乎成了湘蕊撒泼的战场,她对路啸又打又骂,还顺手摔了我床头柜上的杯子、相框等等。我连拖带拽地把那个疯子一样的女人赶了出去,路啸也赶紧收拾好,灰溜溜地走了。直到他们走出很远,我还是能听到湘蕊尖利的哭骂声。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路啸都没有来找过我。我有点烦躁,也有点郁闷,看来无论怎样,我还是要输给湘蕊。
就在我准备收拾心情放下这一切时,路啸又来找我了。他说湘蕊和他闹了很久,不仅没收了他的手机,还跑到他领导那里去哭诉。现在,他在单位里都抬不起头了,因为同事们都知道他离婚的原因。
我对他说:“你觉得她这么多不好,我本来就是你的原配,你干脆和她离了,咱们复婚。”路啸看了我一会儿,说就这么离了,对湘蕊也不公平,平日里她很努力地做家务,学做饭菜,总是尽量想把他照顾好,也想把他们的家经营好,只是她心眼太小,脾气又急躁,才闹到今天这一步。
难道我当初不想把家庭经营好?我没有给他做好吃的?他离婚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对我不公平?我没有搭理他,心里忽然觉得自己所做的这一切很荒唐——这样一个男人,究竟是否值得我们两个女人为他这样?他爱的其实终究是他自己。
直到现在,路啸还在和我保持着联系。他被湘蕊闹烦了,也会说想和她离婚,但只要湘蕊那边平静了,他就绝口不提离婚的事。他说,他已经离了一次,第二次必须慎重。事实上,我已经不在乎这些,我考虑的是,我是不是应该开始新的生活?